钱掌门的要求不过让那位女子出家,替她早亡的侄女祈福。心想在哪里出家都行。突然,小甲下楼道:“余宗主,暝烟姑娘逃了。”余祐变色道:“敬酒不吃罚酒,我要的人怎么能逃出我的手心。”钱掌门听不懂余祐说话的意思。余祐大怒道:“等抓住了她,定要叫她做我的洗脚婢。”“伺候我端茶倒水。”余祐把对暝烟的真正心思说出。暝烟轻哼一笑:余祐终究没有遵循他和独孤达的约定。暝烟徐徐走到客栈门口,忽被人压住肩头。那人是余祐,他大怒道:“在下早已下令客栈着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进来,姑娘是怎么进到客栈中的。”暝烟停住步伐,伫立良久,继续装作哑巴。余祐瞥见眼前的蒙面琵琶伎穿的极其破败,生疑:“如果她是暝烟,这身衣服怎么来的?”陆雍也正思考那女子究竟是不是暝烟,忽一位门人送来一双绫鞋道:“陆阁主,我们在楼梯的角落找到这双鞋子,怕会不会是那女子。”上好的满绣绫鞋,不会是一般女子的鞋子。陆雍见与余祐对持的女子是赤脚的,心想:“那女子定是暝烟了。”他转念又一想:“余祐这厮生了对那女子的心思,不如将其放走。”陆雍插嘴道:“余祐,在西域有习俗,女子若是蒙面,不可轻易取下,否则就娶她做妻子。”余祐见这位女子,半日不说话,只是单手比划着。蓦然,一阵风吹来,余祐闻到了一股幽香,是那日他给黄嫂子沉香的味道。一位西域琵琶伎身上,怎么会有这股味道,除非她是……余祐一把撤下暝烟的面纱,与之四目相对,大气道:“你竟不遵守在雍城是许下的承若。”刷的一声,暝烟抽出匕首道:“余宗主是你不遵守诺言先,在下何须遵守?”“在下,宁死都不想做你的婢女。”余祐见暝烟逃跑,本是大火,但见暝烟异邦女子的装扮,风情万种。一时之间,余祐刚才的火气全没了。暝烟见逃不了,不如死在这人的手下。她放下琵琶,“呛”的一声,把小刀刺向余祐。余祐双指一拗,把小刀折断。暝烟等着发火的余祐把短刀刺向她,然而余祐把刀尖仍了,不再出手。暝烟握断刀:“余宗主是喜欢在下的脸吧。”暝烟当着余祐的面,把断刀划过她的脸颊,一道血淋淋的深深的长痕生出。余祐心中不禁骇异:“天底下竟有不爱惜自己容貌的女子。”暝烟的脸颊渗出血,冷冷道:“余宗主,若是还不满意,我还能多划几道出来。”暝烟正要对另一侧的脸划下。突然,薛明不顾一切夺下暝烟手上的刀,他道:“当初,我害主子没了容貌,现无论如何不会,让主子再伤害自己。”余祐见薛明的手鲜血淌出。余祐唤人叉住薛明,他自然明白:“小甲中的麻药定是小明给的。”他抓住琵琶,把琵琶颈碾碎,捽到地上道:“暝烟姑娘若是在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你下人的脖子就会如同这把琵琶。”“啊啊啊啊。”宁儿被吓的大叫。余祐唤来宁儿医治暝烟脸上的伤。宁儿难过道:“漂亮姐姐,你怎么不珍惜你的容貌呢?”隔了良久,暝烟还是沉默不语,宁儿安慰道:“漂亮姐姐,只要按时涂药,脸上是不会留疤痕的。”暝烟神情郁郁道:“我倒是希望,脸上能留下疤痕。”宁儿怔住。余祐伸手想触碰暝烟的脸庞,被暝烟反手一个巴掌。“啊啊啊啊啊啊。”宁儿叫的更大声:“漂亮姐姐是不小心,才这么做的。”暝烟打余祐的那一掌是牟足。时下的暝烟又气又累。余祐不为所动道:“暝烟姑娘若是生气,最终还是伤了你的身体,如果暝烟姑娘想要新的琵琶,在下马上命人送给暝烟姑娘。”“不用了。”暝烟回到她的房中,只见小兰扑到在地,哭个不停,扑到暝烟的胸怀道:“暝烟姑娘,你什么不逃呢?”暝烟苦涩道:“小明,他无事吗?”时下的暝烟最担忧薛明。小兰见暝烟的面颊受伤了,害怕道:“他们对你用刑了……”暝烟道:“是我自己弄的。”她又对小兰道:“小兰,我曾是上教中人,可你为什么愿意照顾我呢?”小兰鼓起出勇气说出道:“我恨魔教令我没了家,令我的姐姐嫂嫂们受辱,但如果不伺候暝烟姑娘,做丫头,我恐怕连生存的权利的都没有。”小兰一念想起,她被迫出家的亲人道:“不是每一个人,有选择自己命运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