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踏进来,左思后脚就想撤回去。
你说你个费无忌,参观什么不好啊,你带我参观死刑犯监狱?
一脸不悦,就想着回头项月那边,使劲参费无忌一本。
“这您就不知道了左大人,”费无忌笑呵呵地说道,“本官带你参观这里,也实属体恤你,你可不能昧我苦心那。”
“体恤我?”左思酒糟鼻子一红,“带本官参观死刑犯监狱,你这是想吓死我,有这样体恤的吗,啊?”
“我就说嘛,左大人,”费无忌一脸无辜,“太皇太后给你指的婚,那位苏黎羽姑娘在这工作呢,下官带你来跟她热乎热乎,不叫体恤?您要觉得不合适,那咱们就走了。”
“慢着,”左思道,“你说什么?苏姑娘在这里工作?她在这里做什么工作?”
“您有所不知,”费无忌道,“苏姑娘是我们太医院令,掌握一手好医术,这会儿正带着郎中们在这演练呢。”
“是这样?”左思摸摸油光光的下巴,“那本官真要去看看,一睹苏姑娘行医风采。”
“那就这边请吧。”费无忌恭敬地做个手势。
左思大摇大摆地又走在前面。
进了一间偌大的石头房子,里面烛光瓦亮,十几个人身穿白色短袍,围在那里不知看什么。
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这个是脾脏吗?”有人问。
“我看着是肝脏。”有人说。
“不是肝,”另一人说,“肝上有苦胆。”
“他们在做什么?”左思问,“什么肝啊胆的,这么奇怪。”
“左大人要感兴趣,不妨过去看看,”费无忌说,“我们都看习惯了。”
“那是,”左思点头,心想不能在气势上输给他们,腆起肚子走过去。
“让开,让开,快给左大人让开!”费无忌招呼着,穿白短袍的郎中们让开在两侧。
只见众人中间摆一张大案子,案子上铺着白布,不,是血淋淋的白布,白布上躺一个人,不,是躺一个支离破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