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连赫听着有些发怔,喃喃道:“她的婆婆死了?”
阿豆怒回:“对,我们的婆婆死了,以后断没有人能控制姐姐,姐姐也不会再挡慕容大人的路了,还望慕容大人以后对我们高抬贵手。”
慕容连赫无言以对,快速摸向纪幽的脉搏,又掀开她的眼睑,沉声道:“我有办法,回崇文馆。”
阿豆护住纪幽,是明显的不信任和防御姿态,厉问:“你上回把姐姐伤的还不够吗,我们如何能跟你走?”
李含章也紧盯着慕容连赫,又看向怀中痛苦挣扎的纪幽,踌躇再三,硬下心来对阿豆说:“我们跟他回崇文馆。”
“可是上次。。。”
“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不是吗?”李含章已经无数次感受到自己作为凡人的无奈。
慕容连赫催促道:“还不走,耽搁一秒她就多痛苦一秒。”
“喂,你们要去哪?我也要去。”
渡舟见三人一副急匆匆出发的形势,也赶忙跑过来,并用惯用的一招紧紧攥住慕容连赫的衣摆。
“只有你见过小白,我必须跟着你。”
这种棘手的麻烦怎么被自己给摊上,慕容连赫甚至想回到几分钟前狠狠地扇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你,我也不确定那个白隼妖是不是就是你要找的小白啊。”慕容连赫急的嘴角要冒火。
渡舟不在意,并以一副骄傲的口吻道:“你们走的总没有我飞的快吧,你们指路,我载你们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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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越皇宫勤政殿
建安帝已经两日未曾好眠,头昏眼花,心跳如雷,桌案上成堆的奏折简直像座山一样要把他压垮。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拥有雄才大略,可以挥斥方遒、开疆拓土的皇帝,并且他对此也不感兴趣。
从一出生就孱弱的身体,幼时学习和练武所展现出的薄弱意志力都体现出皇帝这个位置对他来说只能是一个超越自身能力的重任和负担,而不是一个可以青史留名的机会。
每一次上朝,每一次战争,甚至是每一次婚姻对他来说都是熬过了一项又一项赶鸭子上架的任务。
他没有余力去在乎天下人的看法,也无法改变这个王朝的命运,他只能在仅剩的夹缝中为自己短暂地休憩片刻,对于其他人其他事情,他不愿意去思考,而且也完全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
郁皇后前几日流产了,御医说是个半成型的男胎。
建成帝没有感到悲伤或者疼惜,甚至在心底还松了一口气。
当然面子上得做够,他第一时间就让太监们送去了椒房殿百余件珍贵药材。
但也仅限于此了,他实在是不想再去牺牲自己去应付郁皇后悲伤的情绪。
他最喜欢的状态就是保持没有麻烦的现状,如今李含章已经归朝成为太子,无论他资质和才略如何,也无论他是否获得了太子应有的待遇,太子存在就能稳定朝纲,为他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甚至还为他增添了几份助力,元后母家卫氏这半年逐渐显露头角,他趁机提拔了好几位在朝的卫氏子弟,这一举动在朝野定会掀起不小的风浪,那些迂腐功力、见风使舵的臣子们自然会晓得今后的动向。
这样他就可以在郁家十几年的夹击与压力下喘上几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