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椰?”陆骞又用木勺舀了一小口,放在口中细细品尝,“此物虽与仙草膏同为膏状,口感确是截然不同,一清香,一浓郁,可也是树叶所制?”
“此物又名“椰”,也是古书上看的,”桑沃轻轻一笑,自己也尝了一口,这椰蓉膏虽没有前世加了牛奶那般口感香浓,却也是别有一番醇香风味。
“是由昨日的胥余果壳所制,比仙草膏要多上一些成本”,桑沃看了眼另外一碗白色椰蓉膏,想了想,又对柳宛凝说道,“阿嫂,你明日里再带些仙草膏,同我一起前去村东头送点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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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东头。
刚吃过响午饭,三五妇人正坐在村头编织闲聊。
“哟,那是打哪儿来的两位姑娘啊”,一位妇人突然说道,“可真是水灵。”
“是啊,看着挺眼生的。”
“看样子是去了刘家的院子。”
“刘叔,在吗?”
桑沃和柳宛凝一人端着一个木碗,轻轻叩响木制的大门。
只听门内传来一阵细碎又缓慢的脚步声,开门的是一位年老的妇人,身着粗布长裙,神情木讷,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似有腿疾。
“你们谁啊,有何事?”老妇看了下她们手中的碗,疑惑道。
“刘婶是吧,我叫桑沃,这是家嫂柳宛凝,”桑沃莞尔一笑,“我们也是从北边逃荒过来的,昨日在路上搭了刘叔的牛车去集市,又承蒙刘叔在集市出手搭救,寻思着也没别的可以报答,就回去就做了点儿吃食,专程来送予你们尝尝。”
老妇愣住了。
这年头,都是吃不饱出来讨饭的,哪还有人上门来送吃的。
她又看了眼他们手中的木碗,上面有盖子,也看不真切是什么。
“先,先进来吧。”
老妇名唤周春艳,是刘大田的媳妇。
桑沃和柳宛凝进了院子,就看到左边角落里堆了一小堆椰子壳,而院落中央,有一个木质方形桌,上面摆着一小排精致的陶瓷小罐。
这么穷的地方居然有陶瓷!
桑沃和柳宛凝互看了一眼,都表示惊讶。
“是桑姑娘来了啊”,听到动静,在屋里午歇的刘大田迎了出来。
儿子刘顺才和儿媳田秀香跟在他后面,还有个害羞躲在田秀香身后探头望的小女孩,是孙女刘小音。
“刘叔,做了点新鲜吃食,送过来给您和家里人尝尝。”
两个木碗盖子被打开,里面盛放着一快快切好的仙草膏和椰蓉膏,黑白色的膏体,在日光下泛出晶莹的光泽。
世间居然有如此好看的吃食!
除了刘大田是个见过仙草膏的,其他几人都露出了不可思议地表情,刘小音在母亲身后探出脑袋,哈喇子都快从嘴角流下来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你这可是要拿去卖钱的啊。”刘大田挠了挠头,不好意思道。
“刘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不花钱的,快让家里人尝尝。”
“顺才,去拿咱家的碗来,”刘大田给儿子摆了摆手,又招呼道,“你们快坐,快坐。”
“这,这些个好看的东西都是怎么做出的啊?真不要钱?”刘婶刚开口问,就被儿媳田秀香用手肘碰一下。
这是人家赚钱的手艺,自然是不方便问的。
桑沃也装着没听见,只是笑了笑。
“刘叔,这陶瓷罐里装的可是胥余果汁?”桑沃指着桌子,又笑盈盈地问道,“看这瓶子的成色,要拿去供给贵人们享用?”
“是啊,县里的贵人们爱喝这清甜的胥余果汁,又不喜胥余果那长满毛的外壳,每隔几日就差人来用这陶瓷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