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跟在简光霁身后,穿过了一处阴暗的森林,此处枯枝败叶,阴风阵阵,羽墨躲在简光霁的身后四处探查。看简光霁对这个自称夏飞双的女子如此关切,心里又极为不满,明明二师兄喜欢的是大师姐,这夏飞双从哪里冒出来的贱人。可那贱人眼波流转地望了他一眼,他竟然心跳加速了起来,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羽墨晃了晃脑袋,不可乱想,不可乱想,他在心中默念着。林元洲提剑走在前面,瞥了一眼胆小瑟缩的羽墨,伸出腿将他绊倒在地,羽墨一时未注意,他四处张望,并未留意脚下,一个跟头便翻倒在地。林元洲止住笑意,假意担忧问道:“实在抱歉,这位小友,刚才不小心让你摔跤了,你没事吧?”羽墨心想这人刚才还一脸阴沉,而且他刚才明明看到他伸出脚,他明明就是故意的,如今却在这里假意示好,这家伙绝对有问题。“没……没关系。”可他还是怂了,因为林元洲用力握着他的手腕,那强大的气场让他一动不敢动。“真的没事吗?”他一字一句地问道,手下的力气又重了几分。羽墨想哭,“没事,没事,真的没事。”那人松开了他的手腕,差点将他胳膊折断,他眼中不怀好意,他一定要向二师兄告状,让他远离这群家伙。“师……师兄,他们真的不太对劲,你还是不要轻易相信他们……”话还没说完,他便感觉脊背发凉,那林元洲又跟在了他的身后,把弄着手中的法器。简光霁已在沈夜白的话语之下,完全相信了他们虚构出来的宗门的存在。在沈夜白的口中,五阳洞是个神秘的仙门宗派,五阳真人只收了他们几个徒弟,并且传予他们五阳真法。简光霁很感兴趣,沈夜白口中的五阳真法相当厉害,说完,他还使了几招剑法,那剑法之快,他肉眼竟无察觉。“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就连仙友的称呼也成为了沈兄。“我这只是小把戏罢了,五阳洞比这厉害的剑法多了去了,而且我师尊只有师妹一个女弟子,且有意给他在修仙界寻找一段良缘匹配,我们这趟出行,一方面也是为此而来,想寻找一名品行端正的宗门弟子进行联姻,也好壮大我们五阳洞。”简光霁一听便生出了不少想法,这大师姐平时并不愿意搭理他,自己又何必吃缠着她,如今有了更好的人选,也该对上一段感情释然了。他望向一边的南暮烟,开始肖想起了其他的心思,心中迷离。他们会产生这样的心思并不是偶然,而是南暮烟使用了媚骨,有了魅族女子身上抽出的媚骨,她也可轻而易举地施展媚术。男子见了她便将她往最心仪的形象想象,一不小心就会被她迷惑了去。而那简光霁正是如此,他的意志力太过薄弱,是第一个中招的。羽墨虽然年纪小,但并未有心仪的对象,因此见了南暮烟还能强忍一二。羽墨眼见着劝说无用,只能多了几个心眼,二师兄已然沦陷,他可千万不能被这几个人迷惑了。走出林子,豁然开朗。不远处便是那有座宅院,只是这原本风水位置极好的宅院,如今却但散发着阵阵阴气,黑雾缠绕。“葛员外的家到了。”这富丽堂皇的别院,天阶夜色凉如水,根本不像区区一个员外住的院子,与周围那些矮小的屋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周围的村民见来了这么一群人,都侧目注释着他们,原本凡人对修仙界的人是崇拜,向往的,可这些村民却是木讷的眼神目送着他们走进了葛府之中。葛府不止外表看起来富丽堂皇,内里更是雍容华贵,花团锦簇,假山重叠。葛员外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中年的男子,异常欢喜,却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害得他魂不守舍,如今看到几位修仙界的仙师回来了,便激动地出来相迎,“仙师,可曾吾儿的消息?”简光霁失落地摇摇头,“虽没有他的消息,可我遇到了仙友前来协助,这几位是我的朋友,他们说有办法帮你找到孩子。”葛员外眼下乌青,看来是好几日都没睡好了,见这几位仙风道骨的仙师比刚才那几位还要来的风华绝代,当下便跪了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道:“仙师,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吧!”南暮烟一踏进这宅院之中,便察觉有异样,邪祟确实到过这里,如今却已离开。“师兄,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这明明是风水极好的宝地,如今灵脉却被动了,成了招引邪祟的地方,如今只是一只邪祟前来,往后还会招引更多的邪祟,闹得你家宅不宁啊。”沈夜白在花园中转了几圈。简光霁倒从没有发现这个情况,要说起来这块风水宝地还是由他选址的,凡界的风水一说,对于修仙者来说,只需一眼便可看出此处蕴藏的灵气,但需开天眼,他看了天眼观测过,住在灵脉上的人家将会家庭和谐美满,多子多福,这才建议葛员外搬到这个地方。,!这也就解释了为何这一处房子周围均为普通的平民百姓,只有葛员外家如此富贵还住在此处的原因。“沈兄,不知这灵脉有何变动,会招来此等邪祟?”简光霁没看出来的缘由竟被他们几个看出来了,他也顾不得其它,只能虚心求教。南暮烟望着花园中的假山,明显有被动过的痕迹,“这假山是不是被翻新过?”葛员外解释:“多日之前,假山开裂,我认为不吉利,便请工匠打造了新的假山立于此地,难道是这假山出了问题?”何止出了问题,那是出了极大的问题啊。这假山之下便是这宅院的灵脉,灵脉早就被毁了。南暮烟吩咐道:“你们先让开一点。”她祭出紫微星,一剑劈了下去,那厚实的假山便开裂成了两段。“这……”葛员外只能在一旁惊叹不已,不愧是仙师,看起来如此娇弱的女子力气竟然如此之大。羽墨也在一旁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凭借他的实力尚且要耗费一些功力,可这女子竟轻轻松松劈开了,真是个悍妇!必须远离!假山裂成了两段,这假山之下竟然藏着符咒,南暮烟捡起那符咒一看,竟是五鬼邪煞符。当初害了南家上下也是因为这张符咒,南暮烟表情深沉地捡起符咒,难道幕后之人是同一人吗?这葛府之中又有何吸引到那神秘人?“这这这,这什么?”葛员外看到这种符咒之后,吓得脸色苍白,结结巴巴,“怎么出现这样的符咒?”“五鬼邪煞符?”就连简光霁也是一脸讶异,不知这阴毒的符咒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府上灵脉被毁,便是因为这张符咒的缘故,只要有这张符咒在,葛府很快便会成为人间炼狱,你们全家上下一个也别想活下来。”如今这葛员外已印堂发黑。“我马上派人追查那批工匠!”葛员外立马派了手下前去调查,可是小儿子失踪之事始终没有解决,他心中惴惴不安。简光霁见状立马询问道:“那与葛员外的幼子变成硕鼠又有何关系?”“不知你们是否听闻过一首诗,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逝将去女,适彼乐土。乐土乐土,爰得我所。硕鼠硕鼠,无食我麦!三岁贯女,莫我肯德。逝将去女,适彼乐国。乐国乐国,爰得我直?硕鼠硕鼠,无食我苗!三岁贯女,莫我肯劳。逝将去女,适彼乐郊。乐郊乐郊,谁之永号?”葛员外有所耳闻,“这是民间流传的诗歌啊?”“那葛员外你可知这诗中的含义?”葛员外脸色一沉,开始慌乱起来,他强装镇定,“不知,我不知道。”见他沉默不语,不肯多言,南暮烟便知其中定有隐情。羽墨好奇地问了简光霁,“师兄,你可曾听闻过这首诗歌?这是什么意思?”简光霁当然知道,他又不是傻子,“意思是上层人对底层人的剥削。”“那为何又比作硕鼠?”“偷人家的东西肥老鼠吃得满脑肥肠,可不就是硕鼠吗?”南暮烟莞尔一笑解释道。羽墨恍然大悟,那就是葛员外曾经偷过别人的东西?“师兄们,既然葛员外不愿告知实情,我们也无法帮助他们了,不如我们就此告辞吧!”说完便走向门口的方向便要离去。简光霁纠结了一会儿,他的大事尚未完成,只能用求助的眼光看向沈夜白,“沈兄,你们就这样走了吗?”“师妹决定之事,我们也无能无力。”他失落地摇摇头,沮丧说道:“原本以为你我有缘,却不知缘分如此短暂。”简光霁急了,他劝说道:“葛员外,你还是说出实情吧,这样子我们也好找出你的儿子,如今你支支吾吾,不肯言说,让我们怎么帮你?”葛员外想到出生半月不到的幼子,本来长得雪白粉嫩,胖乎乎,那一日奶娘前去喂奶,却发现婴儿床内竟摆放着一只巨大的老鼠,便吓得惊慌失措,以为那孩儿被老鼠给吃了。可周围并未有血迹,那孩儿还在咿咿呀呀地发出幼儿的叫声,奶娘大吼大叫:“老爷,不好了啊。”葛员外见状,原本想杀了这硕鼠,可硕鼠的眼神竟与那幼子一模一样,让他不忍下手。谁知那硕鼠突然开口讲话,“太饱了太饱了,你吃得太饱了,不该吃的东西就该吐出来!”他废了极大的心思找来了霜华门弟子解决此事,却不曾想那硕鼠见到仙门之人,竟然一溜烟逃跑得无隐无踪。他们追寻了许久,好不容易追踪到硕鼠的下落,竟然不是他的对手。葛员外叹息一声,却见手下来报,“老爷,我们发现了一名工匠乃是村里的村民,他说他说……”手下不敢再言语。“他说什么,你如实说来,我不责怪你。”“他说你是罪有应得。”葛员外气得胸闷气短,几欲倒下,还是手下扶住了他。南暮烟脚下动作缓了下来,“快把那人找来,我要当面问清楚。”手下眼见仙师发话,只能急匆匆将那名男子带到了他们跟前。男子形容憔悴,胡子扎拉,衣衫褴褛,一见到葛员外眼中均是愤怒之色,“姓葛的,你侵占良田,毁了我的家,中饱私囊,还要克扣工钱,若不是为了那几文钱,我儿怎会惨死?”男子跪在地上,掩面哭泣,随后又恶狠狠地说道:“听闻你儿变成了大老鼠,实在是报应啊,报应啊!哈哈,你丧尽天良,得此报应,活该。”南暮烟问了他几个问题,他都是一脸倔强的模样看着她,“你们便是这老头请来的帮手?仙门之人不修仙,反而来干预凡界治世,你们不是本应无欲无求,高风亮节吗,如今怎么与此硕鼠一般的人同流合污,来欺压百姓,我看你们不是仙门之人,是那恶贯满盈的魔门之人吧!”:()团宠小师妹手握黑化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