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知道了,水是吧?”那狱卒起身又走到牢笼外,转眼端进来一瓶清水和两个小纸包,“水来了!丞相对你可真的是太好了,我很是羡慕啊!”
说着就当着齐延年的面打开水瓶盖子,然后抖开旁边的两个小纸包将里面的浅绿色粉末全都到了进去,清水立刻变得浑浊起来。
本来在地上蜷着一动不动的齐延年听到了水声,仿佛被打了一针强心剂,立刻就爬了起来如行尸走肉一般蹒跚地爬跪到狱卒面前,眼泪口水不受控制地疯狂外涌,浑浊的眼瞳中全是面前这瓶淡绿色的水的倒影,嘴里嘶哑的声音急促起来:“水!给我!给我!”
那狱卒很有耐心地晃着瓶子,直到淡绿浑浊的液体变得澄明,而又因为绿色粉末的含量过高而微微泛着一丝绿光。
“喝吧。”狱卒的声音简直可以称得上和蔼温柔,然后把琉璃水瓶递给了齐延年。
水瓶还没递到跟前,齐延年就赶紧伸出双手如获至宝般地抱住水瓶,咕咚咕咚地仰头喝了起来。
顷刻,齐延年突然站起来手舞足蹈地开始疯疯癫癫地大笑,然后又突然痛哭流涕地跪倒在地上捶胸顿足泣血嚎叫道:“我……我真的没想到炸药是去炸宁将军的啊!”
说罢,他的喉咙里突然发出奇怪的咕噜声,然后倒在一旁开始口吐白沫,眼角耳朵鼻孔溢出黑红的丝丝血流,整个身体抽搐了两下就再没动弹。
狱卒在一旁等了一会儿,回头看了看自己放在牢笼外的点着香,又拿起一把榔头朝走到缩成一团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齐延年身边,伸出两只手指在他满溢黑血的鼻前探了探,最终嗤笑一声:“还真经不起折腾。”
复而拿起别在腰后的簿册,记下:“两剂忘忧草粉兑一瓶水,服用后半刻钟即身亡,抱成球状,七窍流血,口吐白沫,张嘴呈大笑状。”
阴暗潮湿恶臭的地牢之外是冬天难得的好天气,没有呼啸的北风,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宁晚意正拉着沈槐之坐在小院子里晒太阳,俩人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一边抢着撸芝麻汤圆。
“你已经撸了整整一个时辰了!整整一个时辰!”沈槐之望着沉迷于撸猫不能自拔的宁晚意,绝望地嚎道。
“嘘——你小声点儿,别吓着咱们的小汤圆。”宁晚意不为所动,轻手轻脚地摸着汤圆现在油光水滑的背,芝麻汤圆窝在宁家大小姐的怀里发出舒服地呼噜声表示复议。
“我才是它亲爹啊,有没有人权啊!”沈槐之抓狂。
“人权是什么?”宁晚意奇怪地看了把头发抓烂的沈槐之,突然神神秘秘地凑过来说道,“哎,我问你啊,你昨天干什么了?”
“什么我昨天干什么了?”沈槐之被问得莫名其妙。
“我今早看我哥一大早就出门了,脸色特别难看,你昨天是不是对我哥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我?”沈槐之震惊道,“你觉得我何德何能能够对宁将军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活着难道不好么?”
“想也是。”宁晚意翻了个白眼,“不过我哥他要求高,或者你哪做得不对,我哥只是没好说出来罢了。”
呵呵,妹妹,你哥真不是这样的人。
“哎,”宁晚意突然目光悠悠地叹了口气,“我哥这人吧,对自己要求高对别人要求也高,我和我二哥小时候不知道吃过多少他的苦头,我爹都没有我大哥能管我们。”
是是是,对对对,看出来了!
“我记得我们很小的时候,我娘身体不好,我爹那时候是大将军常年镇守在外,都是我哥管我们,动不动就罚抄书罚背书的。”
?教导主任之魂?
“不过呢,也有好处,宣城的姑娘之中属我背书最厉害了!”宁晚意提到这个,又开始得意洋洋起来,“写字也最好看!”
沈槐之又想起那晚自己被宁风眠支配的恐怖,不禁打了个哆嗦。
“我哥还不准我和二哥吃零嘴,”宁晚意一脸受不了地吐槽道,“我和我二哥从小就没吃过什么零嘴,牛乳可能是我们俩唯一的零食了,害得我去江南后,姨母天天变着法子给我买零嘴,害得我都没办法好好想我娘了……”
昨晚在房中被宁将军单独开了零嘴小灶的沈槐之对此等吐槽无法做到无心无愧的附和,只得沉默以待。
“说到我娘……”宁晚意突然转头一脸担忧地看着沈槐之,“明日是我娘的冥寿,我娘爱酒,所以明日大家都必须喝酒的,你能喝吗?估计要喝不少哦!”
废话,老子以前开精酿馆的!刚准备拍胸脯地沈槐之突然想起昨晚自己的三碗不过岗,瞬间又心虚了起来:“还……行吧……”
说到这里,沈槐之突然想起那晚被迫练字的原因了起来,忙问道:“宁老夫人冥寿当日,我需要写帖子拜会吗?”
“写帖?写什么帖?”宁晚意莫名其妙地看了沈槐之一眼,“多喝几杯酒才是正道。”
果然,宁风眠你这狗贼!就是故意欺压我!
“哎!”宁晚意突然碰了碰沈槐之的肩膀,“和我哥一起过,你有没有遗憾呐?”
“什么遗憾?”沈槐之二丈摸不着头脑。
“哎呀,就是那……方面的遗憾呀!”宁晚意一副你懂的的表情。
沈槐之望着宁晚意一脸坏笑的促狭表情,脑子如暴风骤雨一般,表情逐渐崩坏,抖着手指指点点道:“你你你!我说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