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行江城就听说了!呜呜呜……听说哥哥受了重伤,呜呜呜……”那姑娘看到曾经英姿飒爽叱咤风云的哥哥现在被困在轮椅里动弹不得,二话不说就蹲在地上,抱着宁风眠轮椅的把手先哭为敬。
“行了,别哭了,哭也无济于事。”站在那梨花带泪似的姑娘身后的男青年说道。
这劝人劝得如此硬邦邦也是天赋异禀啊,沈槐之倒是被这情商感人的劝人方式吸引了注意力,朝那个男青年望去。
这人便是宁雨渐了,他的五官和宁风眠十分相似,但是没有宁风眠的锋利英挺气质,反而有些阴沉沉的憋闷,令沈槐之感到奇怪的是,宁雨渐左手拇指上居然戴着一枚碧色的玉扳指。他一个文官居然戴着一枚武人射箭用的扳指,奇怪。
按照宁风眠昨晚所说,宁雨渐目前任职宫中编修,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史官,在哥哥少年将军的灼灼光芒之下简直找不到任何存在感。不过没关系,他最后会升到太史之位,是最高史官,所有的史实均要经他之手记录,他……对了,《祝书》就是他写的!
搬家
“嗯咳!”一个略显苍老但依然雄浑有力的声音在几人身后响起。
“爹!”那姑娘上一秒还在抱着哥哥的椅子腿哭,下一秒就直接一个原地起跳挂到了宁老侯爷的脖子上,“爹爹,爹爹,我好想你啊……”
沈槐之:……这姑娘反应速度着实是快啊,身手看着也相当不错呢!
宁家人果然个个都不好惹呢。
“爹。”那位未来的太史宁雨渐也走了过去给老爷子请安。
沈槐之作为少夫人,跟在宁风眠身后也老老实实地给老侯爷请安。
“哎呀,看着你们都长这么大了,实在是很开心啊!”老侯爷笑眯眯地享受着来自女儿的依赖,“这么黏爹啊,等我们晚意嫁人了可就不能这样啰!”
“不嫁不嫁不嫁!我要做女强人!”晚意挂在老侯爷的脖子上噘着嘴嘟囔道。
嚯,还是个大女主呢!沈槐之抱着芝麻汤圆,静静围观豪门家庭生活。
还别说,还挺带劲的呢!沈槐之现在只恨自己手里没有一包瓜子可以磕。
冬至吃团圆饭是祝国雷打不动的传统,当然任何节日都是以吃团圆饭作为标配的,沈槐之想了想上次的立冬,深深感慨古代人生活娱乐的匮乏,如果是在自己的精酿馆,一个冬至都不知道一晚上要玩出多少花样出来呢。
团员宴席上,晚意姑娘如同一只安装了永动机的小麻雀,叽叽喳喳地疯狂输出,丝毫不给其他两位兄长发言的机会,与此同时,骨碟里的骨头虾壳什么的也和她令人乍舌的语言输出量成正比,令沈槐之十分疑惑,她是怎么做到谈笑间鱼虾灰飞烟灭的?
老侯爷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宁风眠也在一边侧耳听得津津有味,只有宁雨渐,似乎有什么心事,一整顿饭都吃得心不在焉。
“你们知道吗,最近行江城啊,开了好几家酒楼,可气派了!最稀奇的是名字还都是一样的!”姑娘歪着头,葱白似的小手一翻,一只大虾就被剥了出来,她拿着虾蘸了蘸酱油姜丝就放到了老侯爷的碗中,“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老板是同一个人……”沈槐之万分无语地随口接了句,这不就是连锁店么。
“哈哈,嫂子真聪明!”说完,沈槐之面前的碗里也变戏法似的被精准地投放了一只红红的大虾。
“老板生意红火,开设分店似乎也不是什么特别稀奇的事情。”宁风眠皱了皱眉,“晚意是发现了这家店别的什么特别的事情?”
“还是我的大将军哥哥厉害!”宁风眠的碗里立刻出现了三只超级大的大红虾。
沈槐之:???
这位妹妹,不患寡而患不均啊!
“这几家酒楼最神奇的地方就在,饭菜出奇的好吃!我吃过一次就爱上了,简直欲罢不能呢!”宁晚意边说着,双手还翻飞不止,“虽然老板开了好几家,但是生意还是好得不得了,我为什么只吃过一次,是因为我根本订不上桌啊!”
“哟!还有我们宁大小姐订不上的桌席啊,没把你大将军哥哥的名字搬出来镇场子吗?”宁老爷子打趣道。
听到此话,席上宁雨渐本来木着的脸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低着头闷闷扒着碗里饭粒道:“口腹之欲,本不应放纵。”
“哼,”宁晚意显然十分不认同自己二哥的评论,也往宁雨渐的碗里扔了一只虾,“吃你的吧!”
饭毕,宁老侯爷按惯例去午休,刚回到家正处于兴奋期的大小姐就熟门熟路地跑到宁风眠的院子里来了。
“哥,”宁晚意刚走进院门才来得及打声招呼,就被凶神恶煞的门神拦住了去路,“哎呀,这是哪来的小毛团啊!”
不愧是骠骑大将军的妹妹,宁晚意毫不犹疑地单手拎起门神,还使劲揉了揉门神的脑袋,仔细瞧了起来:“小毛团挺健康,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猫毛稀疏,多给它吃点儿蛋黄就好!”
“它不叫小毛团,它叫芝麻汤圆。”覃烽推着宁风眠过来,伸出手从晚意手里接过小黑猫,一边低头轻轻挠着猫下巴一边说道,“这是你嫂子给起的名字。”
宁晚意:……
我有问它叫什么吗?
我有问它的名字是谁给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