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心疼地吻住他的唇角,眸光闪烁,隐有水汽氤氲。她道:“你以后可不许瞒着我。”
赵浔愉悦地翘起唇角,绝口不提前两日,他分明是靠着苦肉计才哄得某人放行,只由衷答说:“不会瞒着茉茉。”
既能从她这里讨要甜头,瞒着作甚。
谁知虞茉兀自脑补了小小赵浔流血不流泪的场景,伏在他肩头默然感伤,极快濡湿了新换的浅云色长衫。
他诧异一瞬,把玩乌发的手也跟着顿住。
目光扫过少女潋滟如波的眼,被其中浓烈的疼惜所撼动。薄唇下移,贴着瓷白小巧的耳廓低声威胁:“再哭就亲你。”
“。。。。。。”
将她恐吓得收了泪,赵浔忍俊不禁,温声安慰:“别瞎想。我身为储君,权势滔天,受点寻常人皆受得住的苦,又算得了什么。”
“寻常人与我有何干系。”虞茉噘了噘唇,霸道地说,“你是我的人,我想心疼就心疼,掉根头发也能心疼。”
他意味深长地“哦”一声,趁机明示道:“茉茉若是疼我,不如早些原谅我欺瞒与你之事?”
“唔。”她登时噎住,很是铁面无私地摇晃食指,“太子殿下,您歇够了,该回去处理公务了。”
赵浔也不气馁,起身:“再有一个时辰能处理完,晌午陪你去花园转转。”
虞茉点头如捣蒜。
。。。
但计划向来赶不上变化。
午膳时分,温府递来拜帖,是温落雪得了虞家的消息,有意入宫来寻她。
姐妹二人要说私房话,赵浔不便留下,遂去了御书房议事。
约莫末时,温落雪风风火火地赶来,人未坐定,先拉着她的手说道:“昨儿个,柳氏上江家攀关系,我去截胡,装作给虞蓉接风洗尘。”
在他们眼中,虞茉已经死了月余。
且温家乃清流,从不结党营私。太傅大人虽曾为圣上老师,但年岁渐高,如今仅有虚衔。温序为右侍郎,正三品官;温启则拂了圣上好意,坚持走科举之路。
与京中望族相比,中规中矩,不及二十年前的鼎盛时期。
而恰直虞长庆升迁回京,若两家放下仇怨重修旧好,于仕途助益无穷。
当然,以上乃是柳氏与虞蓉的盘算。
温落雪嗤道:“我还以为要花些心思才能博得信任,岂料虞蓉反觉得是我上赶着来巴结,你说好笑不好笑。”
温家扎根百年,太傅门生遍布。
如果有心扶持温启走捷径,重新往日辉煌并非难事。只不过,太傅其人贯彻以身作则,身为天子之师,更当避免被世人诟病。
虞茉倚着表姐的肩,语带安抚:“为她们气坏了身子可就得不偿失了。”
“话里话外,还向我打听兄长的亲事,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温落雪颇有些愤愤不平,又老气横秋地慨叹,“要是你嫁给兄长就好了,我们姐妹俩可以成日待在一块。”
温序膝下唯有一双儿女。
为人兄长,温启自是对妹妹多加照拂,无奈课业繁重,后又被圣上亲自派遣出京,不能像玩伴一般陪着温落雪。
裴家表妹倒也亲和,可姨母严厉,不常将人放出府来。至于母家亲眷,远在鹤州。
无外乎见了貌美又活泼的虞家表妹,温落雪便喜欢得不肯撒手。
她故意逗弄道:“你仔细让太子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