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气。”赵凌撸起衣袖,气势汹汹道,“我去将他们赶走。”
“凌哥儿!兄长!”乐雁急忙阻拦。
虞茉重又登上舟艇,见状,挠了挠赵浔手心,耳语道:“会不会是音娘子寻时机来‘偶遇’心上人,可惜了,殿下是个不开窍的。”
“……”
赵浔一言难尽地抿了抿唇。
她无意充当月老,只拉着赵浔兴奋私语:“音娘子容貌不俗,殿下若是错过,将来后悔可怎么办。”
“不及你半分。”
闻言,虞茉“噗嗤”笑一声:“谁又让你比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在音娘子的爱慕者心中,她才是世间绝色。”
赵浔不置可否,清越地道:“阿凌见了你,也不曾因容貌倾心,想来并非是以貌取人的庸俗之辈。”
“有道理。”
听了个全乎的庆言同情地望向安岳世子,暗道自家殿下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见长,情敌甚至未博得出场机会便完败了。
而赵浔笃定地“嗯”一声,捏捏她的手心:“不管他,一会儿想不想去置办一匹小马?”
追风虽性情温顺,但更适合体格健壮的男子。
他也担心回京之后,不比眼下清闲,还是趁路途中得空,早些教会虞茉骑马的好。
商讨妥帖,赵凌也已经登上段家画舫,与身量清瘦的男子朗声交谈。
虞茉扫一眼乐雁,又扫一眼段文珺,还未来得及细细琢磨,便被赵浔扯入怀中。
漆黑瞳孔中泛着冷意,他森然道:“你认得他?”
“认得。”虞茉无辜地答,“你难道没发觉,乐雁一直在盯着那人,他就是段家长孙文珺公子呀。”
原来如此。
赵浔面色稍霁,手上力度渐松。
她后知后觉地领悟:“阿浔,你是在吃醋吗?”
“是。”他不常露骨地表明心迹,但从来坦率,虽臊得慌,仍直白道,“你可以打量旁的郎君,不过别太久,也别太认真。”
一番话说得大度,可语气分明不情不愿。
虞茉唇角止不住上扬,揽住他的手臂:“乐雁倾心于他,我这才好奇一下。平日里,便是求我,也不会多看阿浔以外的郎君。”
“嗯。”
赵浔被哄得神色温柔,虽不齿探听,却还是照做,而后说给虞茉,“阿凌质问段公子为何不下拜帖,堂堂正正地相邀。段公子答,他曾多次递交请帖,只是久等不来回应,是以今日贸然打扰。”
远远瞧去,身量娇小的女子自舱内走出,为段文珺披上一件外袍,而视线若有若无地望了过来。
正是段文音。
面对女子,赵凌不再咄咄逼人,叉在腰间的双手垂下。乐雁因被勒令留在舟艇,仰头干着急。
“修罗场呀。”虞茉饶有兴致地挑高了眉,催促道,“快听听看,音娘子在说什么。”
“……”
他很想告诉虞茉,学武千日,并非为了此时。
可目光落向她笑盈盈的眼眸,又不禁莞尔,终是任劳任怨地转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