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身血腥尸臭。
个子倒是都不矮,每一个骨骼都呈现异样的粗大。
连带着面部也变形,颧骨高耸,嘴巴宽大似鱼。
赵鲤不必开心眼观测都晓得,这些人必然是与某种邪异共生,方才变成了这副模样。
这群人有九个,其中一人肩上扛着一个血糊糊的麻布袋。
他们落座破庙中,将那麻布袋中的东西抖落出来。
但见得是两只游荡化野林的野狗和一个剥了衣衫的死人。
为首最为高大者,见地上篝火灰烬,他探手摸了一下。
试得灰烬仍有余温,登时鼻孔翕张,如狗一般闻嗅。
但赵鲤本身开启的状态和携带的竹枝,并非他这种等级可以发现。
一无所获的他最终也只侧了侧头。
这会功夫,他的手下不知从何处寻来些看着就脏兮兮的水。
将带来的两条野狗和那裸尸一洗,便要架柴炙烤。
“最近,抓捕兵丁的人越来越多了,你们都要小心。”
耳朵上挂着泰西新教通识之种的赵鲤,听得这伙强盗在下头说。
大抵是提及抓捕兵丁,就是这些食人的强盗也心烦得紧。
将话题扯到了别处。
“今日你们杀了多少?”
“两个!”
“都是些女人孩子,有什么可炫耀的?”
他们在下头叽叽喳喳说着话,相互攀比自己杀了多少,带回了什么战利品。
除却那带回来架在火上的尸体,他们其余的战利品堆放在一块摊开的青布上。
不过十来个铜钱,一只顶端包铜的簪子,还有半块咬过的黑豆饼。
这些就是他们杀人所得。
赵鲤横躺梁上,嗅到些炙烤之气直泛恶心。
这时,风卷着竹叶从洞开的门吹入,篝火晃了两下。
诸强盗马上去摸身边的破铜烂铁兵器,不约而同喊道:“什么人?”
在他们警惕的注视下,黑暗中袅袅娜娜行来一个人影。
体态纤长的女子,眼尾微扬,面庞白得仿若敷过面粉。
“妾身来这借宿一宿,听见了有趣的事情。”
女人声音听起来悦耳极了。
但诸盗匪无人敢上前,荒山化野之地独自行走的女人能是什么善茬?
女人自顾自走进来:“诸位不必在意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