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老刘头的闺女想到爹死了,抽泣了一声,露出了女儿家的哭声。”
“那抬棺材的麻绳突然就断了,棺材直接砸在了老刘头女儿的身上。”
差役摇了摇头,面露不忍:“那娇弱女子当场头破血流,被压在了棺材下,拖出来时骨断筋折。”
“老刘头的儿子们,此时倒是来劲了,抓住抬尸匠不放,硬说是抬尸匠的绳子不结实,要抬尸匠赔钱呢!”
领头那差役抱手思考了一瞬,很会抓重点问道:“所以,就是有户人家办丧事,棺材掉下来砸到人,起了纠纷?”
“不愧是头,一点就透。”手下差役拍起了马屁。
“那你他娘的刚刚废话那么多?”
来报的差役后脑勺吃了一记耳刮。
但也确实成功的调动起了人的好奇心,这领头的差役正了正衣冠,揩了一把脸上的油渍道:“走,去看看。”
说完,他对几个手下道:“你们把人带回衙门。”
然后又看向赵鲤:“你别怕,这伙王八蛋活该,但你估计也要赔点钱就是了。”
他倒是颇为精通后世各打五十大板的调解精髓。
看他人也不坏,赵鲤对他一拱手道:“不知您怎么称呼?”
“我姓刑。”
这姓刑的捕头差役被赵鲤拦住。
他心想莫不是赵鲤想要使钱贿赂他?
他估摸着,若能给个十两银子请弟兄们喝酒,放过也没什么关系。
左不过是伤了一个混混。
正想着,便看见赵鲤从怀里掏出一面乌金小腰牌,上面写着:靖宁卫,巡夜司千户。
这刑捕头腿一软,险些倒下去。
“我在执行任务,这些混混前来滋扰,还请刑捕头秉公处置。”
赵鲤顺口胡诌道。
“好好好!”刑捕头此时已经完全酒醒。
在京城中三种人消息最灵敏。
一是靖宁卫,天下八卦汇聚于此。
二是街头混混乞丐。
三就是刑捕头这样的底层差役。
能从三教九流的嘴里打听到各种消息。
当今圣上着靖宁卫新设一司的事情,恐怕大人物心中都在揣测圣意。
但真正的基层差役却更接近真相——整个大景都在发生着变化,而巡夜司只怕就是为了应对这些变化而设。
眼前就有一个活生生的巡夜司人员,看着面嫩却已经是千户。
刑捕头哪里敢去质疑她的说法,直接挥手叫人将那几个混混带走。
然后说是要赔罪,请赵鲤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