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由他接手了靖宁卫,靖宁卫风气大变。
先帝时期的混乱冤案少了八成,所以这诏狱才没有直接变成诡物窝。
若是换做前朝,这里早就已经是一方诡域。
但到底不是什么好地方,有许多隐患。
赵鲤来后,便向沈晏提议,在诏狱和镇抚司中各处供奉开眼狴犴。
狴犴是龙之第七子,形似虎,生平好诉讼,是刑狱的象征,能镇煞气。
对于赵鲤的提议,沈晏不会不同意。
于是在镇抚司中,开始供奉狴犴。
甚至公堂之上也摆放着装脏过的狴犴像。
每个靖宁卫清晨早出晚归供奉一支香。
身上沾着香火气,即便是遇上什么邪事,也能有点作用。
等到供奉时间久了,甚至能请狴犴分神。
沈晏牵着赵鲤的手,带着她走到大鼎前。
既是规矩,便人人都要守。
沈晏恭恭敬敬给狴犴像上了一炷香后,捻了一炷,点燃后交给赵鲤。
赵鲤举香在额前,供桌上一个供奉的苹果突然一动,咕噜噜滚到了她这里。
沈晏一愣后,将果子捡起递给赵鲤。
赵鲤扬起一个笑来:“多谢狴犴大人。”
短短时日,这尊狴犴已经有了初级灵识,对赵鲤这个操办供奉他的人,自然格外偏爱。
赵鲤将手中线香插在鼎中,这才接了沈晏手里的苹果,继续被沈晏牵着往里走。
一进诏狱,便感觉空气湿冷几分。
走下一层台阶,耳边立刻热闹起来。
“冤枉啊……冤枉!”
无数喊冤叫屈的声音汇集起来,传入赵鲤的耳朵。
这里比赵鲤上一次来时,要热闹得多。
显然都是各位同僚的辛苦成果。
听着这些喊冤声,赵鲤一路被沈晏牵到了关押重犯的三层。
比起上头的热闹,待在这的人倒是安静许多,不知是看开了,还是被拷打得没力气。
行到一处时,赵鲤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喊道:“赵百户,我兄长怎么样了?”
宋宏甫双手扒着栏杆问道。
他父亲与沈之行交好,而且他也还算老实,并没有对他上大刑。
阴暗的囚室中甚至还有一个干净的马桶,和一床厚棉被,显然是顶级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