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意口里的故事,和杨二嫂的差不多,只是侧重点有所不同,毕竟双方经历故事的视角不同。既然差不多,就没必要水字数!听完故事---小青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男人,当真没什么好东西!”“呵呵,你才见过几个男人?”这次换大青不以为然,“副山主也是男人,难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青发现话说得太满,当即嘻嘻一笑,“副山主当然不同啦!他可是山主的贤内助,不一样!”大青忍不住扑哧一笑,“曾经收留过你的那位参客呢?”小青顿时又被噎住,只得悻然道,“他又不是小白脸!”“那你在莽苍岭遇到的那个小参客呢?”大青继续取笑道,“平日里,我可没少听你念叨他!”“那不一样!”小青顿时眉花眼笑,“那参客虽然是个小白脸,但相当有趣,可以当个玩伴!”好家伙!这么一会儿---已经有好几个不一样了!两条青蛇正值青春年少,对异性有些萌动、向往不足为奇。从她们身上,金如意看到了自己和好姐妹过去的影子,忍不住提醒道,“你俩闹归闹,别拿感情开玩笑!”“有两种男人,一定要当心!”“第一种,当然就是小白脸,尤其是那种能说会道的。”“第二种,是修为远胜你们的,比如隔壁的妙僧觉如。”听到妙僧觉如,两条青蛇顿时竖起了眼瞳,小青忍不住好奇,“那大和尚的实力,与山主相比如何?”“谁知道呢?毕竟没交过手。”金如意神情慵懒,嘴角带笑,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别看那些和尚满口慈悲,下手可是真狠,或许是绝情绝欲,太过压抑!你们轻易别去招惹!”听到这番劝诫,大青欣然应是。小青眼珠子一转,却冒出来一个主意,“咱们不去招惹大和尚,却可以找小和尚练练手!”“看看到底是他金轮寺厉害,还是咱们万妖山厉害!”“小青别胡闹!”大青眉头一皱,“一切听山主安排!”金如意正想开口阻止,忽然心念一动,话到嘴边又改了口,“记得点到即止,别闹得太过分啦!”得到山主首肯,小青当即冲大青吐了吐舌头,非常得意。------------另一处偏殿。殿内烛光明亮,映照出一室庄严,不带丝毫尘世喧嚣。妙僧觉如正静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凝神,仿佛与世隔绝。在他旁边,狄云齐一身俗家弟子打扮,同样在静坐参禅。澹台镜心,这位新上任不久的流沙女王,身着流云织锦长袍,头戴七彩宝石凤冠,孤身来到殿内。她步伐虽然轻盈,却不可避免地打破了一僧一俗的潜修。眼见流沙女王的到来---觉如缓缓睁开眼帘,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又温柔地包容着一切,有如天外真佛。“女王陛下深夜造访,可是有什么要事商量?”觉如的声音温和而富有磁性,如同山间清泉,洗涤着人心中的尘埃。澹台镜心微微一笑,宛若春花绽放,“觉如大师,晚宴上镜心观众人百态,颇有感触,特来求教!”“陛下所感,怕是不同寻常。”觉如轻叹一声,“这世间万物,自有因果,陛下所见所闻,皆是众生相。”“或喜或悲,或怒或嗔,无非都是各人心性使然。”澹台镜心闻言,轻轻点头,“大师所言极是!但这红尘之中,纷扰太多,人心易变---”“不知如何才能保持一颗清净之心,不为外物所动?”“清净之心,非一蹴而就。”觉如微微一笑,语气温和而坚定,“需得历经风雨,看遍繁华,方可领悟。”“陛下心怀天下,因果远非常人可比,倘若一心追求清净,意图远离外物,反而落了下乘!”澹台镜心沉思片刻,轻声叹息道,“大师所言,镜心何尝不知!只是眼下内忧外患,实在令人困扰!”觉如眼中神光一闪,“苍狼国多年布局,毁于元宵一旦;河洛国新皇即位,有励精图治之意。”“如今两虎相争,却比之前苍狼一家独大的好,对陛下来说,年间,其实无须顾忌外患。”“至于陛下所说内忧,莫非是七河五部翕侯求婚一事?”听到这句话,澹台镜心苦涩一笑,露出几分柔弱神色,“大师见笑啦!所谓求婚,何尝不是逼婚?”“世俗之事,非出家人所应干预。”觉如目光一扫,早已了然,“陛下选择亲自东来,想必早有对策?”“什么都瞒不过大师!”澹台镜心眼中满是钦佩,“镜心这次来金陵,确实另有一番打算---”“在大师看来,端木景从、完颜弼两人,谁更胜一筹?”觉如一听,忽然闭目不言。澹台镜心见状也不着急,同样静坐不语,等待对方回应。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也不知过了多久---觉如缓缓睁开双眼,叹息道,“若在半年前,这个问题并不难答,但如今变数太多,贫僧也难见真相!”见女王神色似有不甘,觉如手捻佛珠,低喝道---“风来疏竹,”“风过而竹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至人用心若镜,无论世事如何,陛下以本性应对即可。”这番言论极为精妙!不但饱含哲理,还与流沙女王之名呼应,不愧为妙僧!一番话有如当头棒喝,让澹台镜心豁然开朗,眼眸中顿时亮起了光芒,神色间也恢复了自信!她双手合十,冲觉如行了一礼,面带微笑,转身离开。见流沙女王走远---狄云齐忽然开口道,“住持师兄,你刚才看到了什么?”他有七窍玲珑心,显然从觉如的言谈举止中看出了异常。“花非花,雾非雾。”觉如缓缓捻动佛珠,“未来有如支流无数的长河,在我看出那一眼后,水流早已有了新的变化。”“那么,师兄那一眼看到了什么?”狄云齐继续追问。“鱼跃此时海,花开彼岸天。”觉如又是一声叹息,“这人世间的规则,怕是要出现巨变了!”狄云齐听得云里雾里,他再三追问,但不知什么缘故,妙僧觉如却不再回答了,只是闭目凝神。他百无聊赖,转身就要出殿,哪知道觉如却又开口了---“那炉金丹五行缺水,金陵水龙之气充足,你明早带上丹炉,去北门外燕子矶依法炼制,即可大成!”话音刚落---一口小鼎、一枚玉简自行飞出,悬停在狄云齐身前。“谨遵师兄法旨!”狄云齐收起小鼎、玉简,合十领命。他出得偏殿,在行宫内随意漫步,眉头时而舒缓,时而皱起,看上去似乎有什么心事。夜色如墨,万籁俱寂。清凉山的轮廓,在朦胧的月色下,显得幽静而神秘。狄云齐正在行走之间,忽然发现前方伫立着一道妙曼的身影,正是先他一步离开偏殿的流沙女王。对这位新任流沙女王,他的情感略显复杂,有亲切,也有欣赏,还夹杂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同情。流沙诸国的权力格局,与幽冥略有几分相似,偏向于真正的封建体制,各方诸侯为一位共主效力。而局势是否稳定,则要看共主是否拥有高出一筹的实力。澹台一族担任流沙诸国盟主,有三百年左右的历史,当年能够崛起,源于大金轮寺的认可与支持。但几个月前却有了变故---前盟主,也就是澹台镜心的父王,被金轮寺叛僧金印头陀击杀,同时被杀的,还有不少族中栋梁。二十来岁的澹台镜心临危受命,暂居盟主一职,但澹台一族实力大损,一些部落首领因此有了异心。要破解困局,最简单的法子是得到金轮寺支持,但偏偏这一任住持觉如,是个不大过问世事的性子。另一个法子,就是击杀金印头陀,重新证明澹台一族实力。只是,行凶之后---金印头陀就踪迹全无!且不说澹台一族有无那般实力,就算真有,也得先找到头陀才行!狄云齐流落到人间时,曾得到澹台一族照顾,此时见女王形单影只,当然不好视而不见---于是他故意放重了脚步,见澹台镜心闻声转过身来,这才合十行礼,“云齐见过女王陛下!”见到狄云齐---澹台镜心喜笑颜开,“云齐来得正好,我刚好有事问你!”“陛下请讲!”狄云齐隐约有了猜测,但他并不想拒绝。“云齐,你心思向来敏锐。”澹台镜心微笑道,“在你看来,端木景从、完颜弼两人,谁更胜一筹?”这个问题---她之前问过妙僧觉如,如今旧事重提,心态却不一样。刚才隐有弱者寻求联姻之意,现在却是平等考虑连横之策,澹台一族的女子,果然非比寻常。狄云齐略一思忖,缓缓开口道,“完颜弼狼性十足,野心、实力兼具,但兄弟众多,竞争不小。”“与他亲近,多半会引起其他皇子联手针对,弊大于利。”“端木景从为河洛新皇嫡长子,与伏魔司颇有渊源,又得内阁首辅、兵部尚书支持,前景光明。”“虽然还没有被立为太子,却是新皇驾驭臣子的手段。”“与他亲近,远期利大于弊,但年间,恐怕要面临苍狼汗国的压力,陛下尚有内忧,得不偿失!”他言下之意---如果女王和端木景从亲近,很可能招致苍狼国的报复,从而与流沙诸国有异心的部落勾结。这么一来,别说未来了,眼前的难关流沙女王就过不去!毕竟,多年来两国相安无事,一是河洛国富庶、惹得苍狼国垂涎,二是流沙国不参与河洛、苍狼纷争。一旦苍狼汗国矛头转向流沙诸国,那女王的麻烦可就大了!澹台镜心听完,神色欣然,也有倔强,“云齐所言不差!但若是因此无所作为,我却心有不甘!”狄云齐笑道,“陛下若想有所作为,倒也并非不可能。”“除了端木景从、完颜弼---”“这水陆大会上,还有另一方势力,值得陛下关注!”:()聊斋:从小岛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