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怀也等不及对方回答,松手就要走。刚跨一步,手腕被拽着走不动了。
谢之怀转头就看见赵泯才用完好的左手拽着他。
力道极大,跟医院用的压脉带一样。
谢之怀不解地问:“怎么了?”
赵泯才双眸死死盯着他,声音闷闷的:“你跟他们都睡过了?”
谢之怀:“?”
他怎么那么好奇小姨一家过来玩的事啊?
谢之怀只好一次性回答完:“我当然是跟我姨夫睡啊,阿姨和我表妹睡啊,除了他们,我妈也会来个一两次,怎么了?”
“姨夫,表妹……”赵泯才终于松开了手,静了几秒才小声喃喃,“对不起,把你的地板弄脏了。”
虽然音调还是那样的音调,但这句话“对不起”就够委屈巴巴了。
本身就是劣质玻璃杯的问题,还让受害者道歉,搞得谢之怀良心很不安。
谢之怀拍拍赵泯才的肩膀,轻柔细语:“没事,你这衣服比我地板还贵吧。”
赵泯才像是才发现这件事,低头看了一眼,语气冷淡:“这个没关系,扔了就好。你的裤子上也有。”
“你不介意我就更不介意了,”谢之怀哪管什么裤子不裤子的,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伤口,又好言劝他,“那你先去洗一下手,坐那边等我,拿些纸巾先垫着。”
这次赵泯才放手了,先去洗手间清洗血迹,再坐在餐桌椅上,餐巾纸也一直垫在手下。
谢之怀处理完碎玻璃,边拖地边想:再怎么说赵泯才也是大集团的人,好好的泯总突然受伤了,而且还是惯用的右手,集团会不会找人了结他?
谢之怀忧心忡忡地拿来医药箱,坐到赵泯才的旁边来上药。
即使赵泯才换过纸巾,餐桌覆的玻璃层上还是留下了一滴一滴的血迹,延续到底下的垃圾桶。
垃圾桶已经堆了不少餐巾纸。
赵泯才摊开手掌,掌心都是划痕。
万幸的是伤口比较浅,没有贯穿伤。
“你要是疼了就说。”谢之怀怕自己下手没轻重,先打好招呼再上碘伏。
餐桌也就一米半的宽度,谢之怀稍微挪动位子便碰到了对方的膝盖。
他在认真上药的时候,离他不过半米的人又问:“那我是第一个在这里过夜的其他人吗?”
“对,除了家人,你确实是第一个,”谢之怀的重点全放在伤口上,轻柔地询问,“这样疼吗?”
赵泯才盯着伤口,静了几秒才说:“还hao……疼。”尾音轻轻的。
“你是不是本来想说还好?这个时候就不要忍痛了,”谢之怀对着伤口轻轻吹了好几下,“你可能洗不了澡了。”
“没关系,我换衣服的时候就已经洗过了。”赵泯才说。
“你这件衣服也只能换了,你要是不介意,我找件新的,你穿了去,”谢之怀对比赵泯才与自己的身材,更加确定了,“可能有点大。”
“我不介意。”赵泯才这次回答的很快。
谢之怀又用纱布好好缠了几圈,确保无碍后才收拾医药箱。
“你很熟练。”赵泯才对着灯光翻转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