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雁,我果然没看错你。”
思雁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嘴角翘起的弧度却流露出她被夸奖的喜悦
“公主谬赞了,寻常小贩卖饼,都是说这饼多香,男女老少皆宜,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来买他的饼。
可今日傍晚那小贩在府外吆喝说,这是大燕女子最爱的糖饼,我去问他时,他甚至还强调说有酸甜口的饼,问我要不要来点。
我觉得他好像是故意等特定的人来买饼,在世子府前卖,又说是大燕女子爱吃的饼,像是特地卖给公主的,因此思雁特意买来。”
骆听寒挨个将篮中的饼掰开,果然,有个饼里馅料不是红糖,而是山楂泥。
她将山楂泥细细碾开,里面竟有几张红纸混在其中,滥竽充数。
骆听寒展开这几张红纸,上面赫然写着于漪所掌握的的大燕近况。
“云帝新得一子。”
“大燕与蜀国边境处时有冲突”
“云帝新纳颖妃,大力提拔其母家,旧臣暂避锋芒。”
在看到最后两张红纸,骆听寒眼神微眯,双手中不自觉握紧。
最后两张红纸上写着
“经查,丽妃于乾元十四年诞下一子,访其接生产婆知,其子脚腕处有一红色胎记。”
“云帝近来咳疾日重,多日称病罢朝。”
寒鸦叫声戛然而止,暗夜之中风雨欲来。
君王近佞臣,失人心,身体抱恙精神不济,边关欲起战事。
最关键的是,骆少云身世存疑。
幼时,她撺掇骆少云与她私自出宫下河捉鱼,她记得很清楚,骆少云脚腕上可没有红色胎记。
此时的大燕朝堂,暗雷密布,只等一点火星引燃。
骆听寒将手中红纸凑近火焰,火焰隐隐舔舐至骆听寒手指边缘。
在燕国老皇帝病危时,骆听寒已暗中插手政事,老皇帝的奏折大多由骆听寒经手,民生边防,骆听寒事事操心,甚至不少朝臣都已成为她的心腹。
骆少云还以为自己掌控全局,其实所批阅的奏折只不过是骆听寒从手缝里随便漏给他的罢了。
骆听寒将一切布置好,只待二皇子领兵入宫,她便会成为大燕的无冕之王。
只可惜,二皇子此人实在是个蠢材,这么一点小事,瞻前顾后,领兵进宫后自乱阵脚,被骆少云当众射杀,导致骆听寒功亏一篑。
骆听寒下定决心,此次她若再回大燕,一定要亲自登上高位,不再假手于人居于幕后。
至于现在,骆听寒将锦囊中的玉佩拿在手上,慢慢握紧。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