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给师训科额外划拨了五万元做工作经费,也算是一年的奖励。杨秀峰对这些经费的开支总是把握着三三四的比例,所谓三三四,就是全额经费里三层给个人奖励,三层作活动开支,余下部分留着今后使用。
师训科也就五六个人,对于奖励的分配他和江海两人是直接参与者的人拿大头各人五千,余下五千由四个人分。那四个人凭空得奖,虽然少却也不好说什么闲话。留下的活动经费,自然归杨秀峰一人支配。
闲下来时,杨秀峰更喜欢看柳市的新闻,看钱维扬副市长在镜头里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仔细地观察,想看出一点破绽来,要不杨秀峰真没有胆量把藏在钱夹里的那张存折送出去。
钱维扬在电视里出镜的机会很多,这段时间柳市的热点话题就是开发新区的建设,钱维扬副市长做为总责任人就处在热点中心。杨秀峰看了几天,对自己的观察力大为失望,一点踪迹都看不出来。
这意味着什么?杨秀峰上班下班都在琢磨这事,却发现毫无头绪,知道自己对领导阶层了解得太少。眼见为实,这几个字是害人不浅啊。越是这样,心里的期待也就越大。对自己事情的进展是无法把握进度的,只有靠滕兆海给自己捕捉机会。
想通这一节,杨秀峰一有空就去候着滕兆海,或给他发个信息打个电话维持两人的关系升温。
李光洁又从柳河县打电话来,想到柳市来见滕兆海,杨秀峰给滕兆海打电话时问滕兆海有没有时间见他。
滕兆海说“秀峰,跟他说要他明天来吧。”杨秀峰说好,顺口问了句,“老哥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办?”
“这次他不是要办什么事,上次我答应帮他找市里疏通一件事,这次是来表意思的。记住,明天他要是给你什么,你先拿着不要在给他透出什么脸色。”
挂了电话,慢慢地理解滕兆海那句话,体会到自己要不是那次偶然的车祸,和车祸时自己一下看见滕兆海开着的裤裆而猜测出桃桃是滕兆海的情仁,理解他尴尬的处境,给他化解了这次为难,自己哪会走进这个圈子来?
李光洁已经是副处级,在柳河县也是个人物了,在滕兆海的眼中还是视野之外的人物。
依约到柳市来,李光洁依然到市委门外去接滕兆海。何勤也来了,在市局外候着杨秀峰。这时的杨秀峰简直就是滕兆海的代言人,何勤见杨秀峰从市局里走出来,忙迎着,说“杨科,好久不见精神更好了。”
“何主任,为柳河县奔忙也更见壮实了啊。”杨秀峰说,见何勤是截一辆出租在等他,又说“要不坐我的车?”
“杨科,已经让师傅等了一会,何况喝酒后明天要去取车那也麻烦。”
“说得是。”
吃饭时,李光洁敬酒后把滕兆海拉到一边,说了一会小话,再回到酒桌上变得更恭敬。饭后滕兆海说要散了,李光洁拉住要再安排活动,请杨秀峰帮着挽留下滕兆海。
杨秀峰心知肚明,知道滕兆海是在故意捏拿,全力配合着说了不少李光洁的好话才把滕兆海留住。四个人就去洗浴中心去醒酒,期间李光洁再一次与滕兆海安排在同一小间里,之后看李光洁的脸色表情,杨秀峰估计李光洁是还没有把东西送走。
洗浴后,滕兆海要离场回家,说家里规定了时间归定了地点必须回去交代了。杨秀峰本想说滕兆海这不是被人“双归”了吗,可这话犯忌,四个人都知道滕兆海说的话说一种衍生的双归,都没有说出这笑话来。
四人同车送走滕兆海,李光洁却邀杨秀峰去夜宵,何勤就说“杨科长,你没有被家里‘双归’吧。”
李光洁就骂,“你这个主任当到哪里去了,说这泼粪的话来?”
杨秀峰知道先滕兆海讲那句话的情境,行政上的人都爱卖弄下口才,说“在组织上,我还没有享受双归的资格,在家里虽然要听老婆的,但国人有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那是,那是。男人总要有一点自由和洒脱,要不不是白混一场?杨科长说到我心坎上了。”李光洁说。李光洁的职务和级别都不是杨秀峰所能比的,现在迎合着杨秀峰说话,是因为杨秀峰能帮他走通滕兆海这条路。
三个人直奔休闲中心,路上李光洁说到还从没有试过一次让两人来按莫服务,问杨秀峰是不是也感觉下新的花样?杨秀峰说这柳市还没有听说有这样的服务。
李光洁就嘿嘿地笑,说“杨科长那是以工作为重,太不注意新事物了。杨科长,这点我可要批评你了。”
到一个从没有到过的休闲处所,李光洁在总台处点了台走到楼上去,立即有侍应生迎住安排了房间。都是单间的房,杨秀峰进去后见里面的布置和其他场所没有什么区别,一个套间房,前面是洗浴设施,后间是一张可休息的创。
正看着,见设施还干净。这时门敲响有人走进来,杨秀峰见是一丰满一消瘦的两女孩进来,面容虽不是很好却也算休闲场所里的上等。两人到后,见杨秀峰点头认可,那丰满的女子便扭摆这自己的骄傲在杨秀峰面前卖弄,另一个则走到杨秀峰身后给他脱衣侍候。
杨秀峰在娱乐场所也算是常客,什么把戏都玩过,没想这次却出这样的新花样。
非常尽兴。
杨秀峰出来时感觉像被掏空了一般,浑身却懒融融地舒坦。
走到房间外见李光洁和何勤两人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也不知道两人是不是真到玩。李光洁见杨秀峰出来,没有说什么话拍拍何勤,三人往外走。“是不是吃点宵夜,喝杯酒?”李光洁说。
“不了,下次我请。”
“杨科长,我们自己兄弟分什么你我?只要杨科长不嫌我是县下面的,没见过世面,吃吃饭还是请得起的。”李光洁说。
走到外面,何勤到车库去取车。李光洁便把要给滕兆海的东西请杨秀峰给转交,同时也给杨秀峰一个红包。杨秀峰这时已经很懂得该怎么说了,把自己在李光洁和滕兆海之间的辛苦倒诉出来,绕过自己可能的尴尬。
没有打开看李光洁给滕兆海的包,杨秀峰第二天转交给滕兆海,滕兆海也没有当场看。杨秀峰虽好奇却知道这些是忌讳,滕兆海看出杨秀峰的心思,说“这些东西都是上面的。”
杨秀峰心想,既然是上面要的怎么滕兆海自己却推三阻四地不肯收而要转道弯让自己替他?是让自己有让下面的人看好的背景,还是他们为了稳妥才这样做的?万一事发把什么都推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