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狗!”委屈的样子活像一只弱小又嚣张的吉娃娃。说话不算数,对自己定位倒挺准确。江绎的气似乎一瞬被清空了,想挂断。“我好想要只狗啊。”鹿梨声音突然轻了下去,好像在自言自语。江绎挂电话的动作顿了一下,又拉回耳边:“什么狗?”“像你这么讨厌的狗。”“……”-第二天中午。被宿醉折磨的鹿梨终于醒了过来,她睡眼惺忪地睁开眼。睁眼的瞬间对上的是一只吉娃娃站着观察她。她呼吸顿住,也盯着吉娃娃看。吉娃娃通身白色,小小一只,脑袋呈圆的苹果形,耳朵直立着,眼睛圆而大,好奇地打量着鹿梨。和鹿梨一样,它也觉得鹿梨长得奇怪,它嚣张地叫了声,顺着床头柜跳下,小短腿扑腾扑腾跑出了房间。鹿梨脑海顷刻浮现出昨天晚上的事情。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记忆里播放。鹿梨最后的印象就是,她在电话里说好想要一只像江绎一样讨厌的狗。???所以刚刚面前的是个什么东西。首先能确认,这狗不是她带回家的。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是点了通话录音。鹿梨从床上坐起来,手慢慢在枕边摸索了下,终于拿起手机。手机屏幕亮起,停留在通话记录的界面。上面显示着和江绎的通话时长是整整两个小时。接着鹿梨僵硬地点开通话录音。录音里她和江绎的声音被清晰地记录下来。——我录个音。——但我不想说了。——再说一遍嘛,我没听清。——没听清就等下一次。……鹿梨越听越云里雾里,不过好奇心吸引着她还想继续听下去,房间门突然被人敲了下。她下意识关掉手机,眼睛往门的方向看。江绎散漫地靠着门,低眼看向她:“醒了?”他随口道:“出来吃早…”又突然顿住,纠正道:“吃午饭。”没想到江绎会在,鹿梨僵了几秒,随后慢慢点了点头:“…嗯。”江绎微抬了抬下巴示意,手拉着门把想重新关上,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鹿梨絮絮叨叨的声音。“江绎你怎么这么狗呢?还不让我去,不让我喝,你就能?”“就仗着我喜欢你啊?”“……”空气再次沉寂了几秒鹿梨欲盖弥彰地关掉录音,尴尬地问:“……你什么都没听到吧?”江绎揭穿她:“什么都听到了。”这意思就是,这些话她的确是对江绎说的。鹿梨卡住了,近半分钟没说出什么来。对她不利的证据是她自己留下的。“谢谢你又提醒我,”江绎看她,“我仗着你的喜欢胡作非为。”对视了几秒。鹿梨下意识抿了下唇,心虚得像只弱小且可怜的小鹌鹑。江绎用指节在门上用力地敲了下,毫无情绪地说:“出来吃饭。”……因为理亏,鹿梨没磨蹭,洗漱完就小心翼翼地走到客厅,看到饭桌上摆了一排她喜欢的菜。她走近,看着江绎把吉娃娃拎到它的饭碗前,吉娃娃朝江绎嚣张地叫了几声,江绎又接着温柔地揉了揉吉娃娃的脑袋。鹿梨一时不知道该问吉娃娃还是江绎为什么在这。她艰难地开口:“你怎么在这?”江绎皱了下眉,也反问了她一句:“你最近没顾上吃饭?快跟它差不多了。”它指的就是。鹿梨视线下拉,和吉娃娃对上。“它又是哪来的?”“好丑啊。”吉娃娃似乎是知道鹿梨在说什么,朝她咆哮了一声。虽然小小一只,声音还挺大的。鹿梨退了一步,小声道:“还凶。”江绎看一人一狗对峙,有点好笑。“不挺像你的吗?”“像我?”鹿梨有点不可置信,杏眸瞪得很圆,“哪里像了?”就很像。江绎唇角扬了下,没回答。他看向鹿梨:“还吃不吃饭了?”鹿梨安分吃完饭,把录音听完才后知后觉她昨天的话江绎是听了进去。他是给她买了只狗,只不过。鹿梨扒拉着抱枕,和吉娃娃对视了一番。想起那个被她扔掉的吉娃娃玩偶,终于发觉不对。江绎是给她买了只他觉得像她的狗。太过分了!她好像没这么丑吧。鹿梨气得想找江绎理论,被率先响起来的铃声拉回现实。是鹿沉的电话。昨天晚上本来想问问哥哥女朋友的事,但她阴差阳错地打给了江绎。鹿梨顿了几秒,接通。“哥哥。”鹿沉嗯了声:“抱歉,昨天晚上我有点事,没接到你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