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他开始对她的讨厌从何而来,关于江绎的这些她从来都不知道。江绎护住她的手,看她:“鹿小梨,你着什么急?”鹿梨失神盯着自己被石头磨破的手,又慢慢收拢藏起来。她嘴硬地说:“我没有啊。”江绎也不为所动,对鹿梨下了判断。“你分明就是着急了。”但凡江绎表现出一点在乎的样子,鹿梨都不会这么委屈想哭。看着鹿梨委屈想哭,江绎哑然,想笑却笑不出来。他叹了口气,有点为难:“鹿小梨,这大晚上的讲点道理行吗?”鹿梨哽咽着:“我很讲道理的。”江绎抱臂看她,眼底却染上一抹极淡的笑:“是是是,你最讲道理了。”平时她真的很讲道理的。只不过今天忍不住了。她不知道那时候江绎的心情,也无法想象那时候的她对江绎来说又意味着什么。“江绎,”鹿梨突然喊他,“你现在开心吗?”有没有比以前开心。有没有比以前过得好。比那些她知道的。不知道的以前。都过得开心吗?今天的鹿梨奇怪透了,但江绎一点也没不耐烦。他抱了下鹿梨回应她:“很开心。”“开心到,”江绎声音很轻,直隐入这静谧的夜里。“我好像再也不需要去找那把钥匙了。”“你们敢播吗?”……虽然轰轰烈烈砸了窗,不过最后鹿梨还是从门口进去的。看到窗台边散落的玻璃碎片,鹿梨突然怀疑了自己:“早知道砸窗进不来,我还砸什么窗?”鹿梨眼角还红着,说话的语气却大大咧咧,俨然忘记了刚刚发生了什么。老江跟在两人身后,对着那扇玻璃心疼了几秒:“鹿小姐啊,你和小少爷要是想开小木屋跟老江我说一声不就行了。用得着砸窗吗?”上次小木屋定期清扫的时候,佣人不小心发现了鹿梨藏起来的钥匙,老江还以为是自己记性不好丢了一把,生怕出什么事,连夜换了锁。说起来换锁也就几天的光景,实在没想到小少爷和鹿小姐会大半夜来砸窗,老江想着又偷偷看了江绎一眼。鹿梨当然发现老江在看江绎,不过江绎显然没有要说什么的意思,更不存在解释大半夜来砸窗的原因。像个大爷一样。鹿梨咬咬牙,捏了下江绎的手心,小声说:“江绎,你说句话。”江绎看着无动于衷,唇角却轻轻牵起。忍了好几秒,江绎表情稍微带了点歉意:“砸都砸了,下次一定。”鹿梨蓦地看向江绎。什么叫做下次一定?还有下次吗!注意到两人的小动作,老江又想起江夫人交代给他的任务,心里乐开了花,连砸破的窗也算不什么了。都说和小少爷谈恋爱一定是鹿小姐吃亏,不过照这形式,分明是小少爷让鹿小姐占尽了上风。他看着小少爷和鹿小姐长大,两人打打闹闹这么多年,吵得凶的不是没有,但每次还不是小少爷先示弱。不知道明白了什么,老江乐呵呵地离开了,只留下鹿梨和江绎两个人独处。鹿梨回想了下老江临走时微妙的表情:“江绎,你说江管家在笑什么?”“我又不是神。”江绎这句话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他怎么会知道老江在想什么。问了也是白问。好在鹿梨没想把这晚上花在纠结这种事上。她又问:“江绎,有句话我不知道要不要说?”江绎看她:“那就不要说。”显然江绎知道,这后边不会跟什么好话。看着江绎面无表情说出这句话,鹿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江小绎,你变可爱了。”江绎似乎是觉得很荒唐,掐了下鹿梨的脸:“我可爱?”明明江绎摆出的是一副酷酷的表情,可落在鹿梨眼里像是加了可爱滤镜,连记忆里那个口是心非的小男孩都可爱了。她坚持:“就是可爱。”江绎表情没有多大的变化,全身都在抗议可爱这个词。看着江绎的模样,鹿梨眉眼弯了弯,忽地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我最喜欢江小绎了。”听到这,江绎才挑了下眉。语气松了点:“撒娇也不行。”鹿梨又凑上去,笑得很甜:“我觉得行。”-虽然先前关于鹿梨和江绎的猜测颇多,但两人都没有正面回应过有关恋爱的事。按往常,双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久了,被别的八卦冲击,众人也会慢慢淡忘。不过显然不适用于鹿梨和江绎。两人都是话题中心的人物,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能让网上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