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鹿梨制造了一个惊喜。江绎看鹿梨甩开自己的手,他无奈笑了下,声音有点哑,似乎也不觉得被鹿梨认出来很难堪:“什么时候认出来的?”鹿梨抬眼看着玩偶熊。从玩偶熊推蛋糕上来的时候她就怀疑了。但苦于没有证据,又或是怕自己认错人。怕自己这些强烈的预感都是错觉,都是一场空。直到玩偶熊帮她扔硬币,去追掉在地上的硬币。她才有了些底气,同时也觉得很生气,至于生气的是什么,她不清楚。从江母和方逾清的话里,她对江绎清楚的认知被搅乱,她发现这和她认为的江绎并不一样。从前她觉得江绎只把她当作一个逗乐的对象,但今天她又觉得她的喜欢好像得到了回应。这种感情似乎很复杂,她想理清楚,但很难。她面无表情地说:“你化成灰我都认得。”“哦?是吗?”说着,玩偶熊终于摘下头套,露出了张扬的眉眼。一整天都面对着玩偶熊,如今鹿梨终于看见摘下头套的江绎。在头套里有些闷热,他额前细碎的湿发被入冬的风吹乱,他单手抱着头套,桃花眼弯着,唇角上翘,似乎因为她这句话心情很好。入冬的天,夜黑得快。暮色四合,天色暗下来的时候,只有眼前的人还尚清晰。鹿梨又问:“你怎么会来?”光晕似乎从他身上向四周散开,张扬的眉眼间也漾着笑。江绎没回答鹿梨的问题,反而尾音轻扬了下,提醒道:“我还欠你个生日礼物。”“来给你补一个,”江绎反问了句,“不乐意?”脱下头套,似乎又是原来的江绎了,鹿梨收了收自己的心思,计较道:“一个怎么够?”“哟,”江绎垂眼打量她,装作惊讶的样子,“还挺贪心。”鹿梨伸手:“还有江伯母的礼物呢。”“不惦记我的礼物,惦记她的?”江绎看鹿梨伸出手,有些好笑。自己真是给个小没良心过生日了。鹿梨揭穿道:“不是伯母让你给我过生日,你会来吗?”江绎唇线倏然拉直,眸色很深,藏着些鹿梨察觉不出的情绪。半晌后,他气极反笑:“我当然会。”“我给你过生日就那么像狼来了的故事吗?”江绎语气散漫,话顿了下,“我记得,这是我们第一个约定。”鹿梨理亏,没底气哦了一声。之前的生日不过是她理所当然地觉得。她和江绎的关系从来就不是理所当然的。“但我一向说话算数。最好以后每个生日,都给我个机会。”江绎刻意停了两秒,视线落在鹿梨身上,才慢悠悠补上,“证明自己。”鹿梨意外被江绎这番话说得脸有点发烫,但她对上江绎眼神,也坦坦荡荡地问:“那今天你打算怎么证明?”江绎都没不好意思,她为什么要不好意思。今天是她生日,许个这样的生日愿望不过分吧。江绎听完鹿梨的话,眉间倒是舒展了些,笑道:“这不是要证明给你看吗?”……等江绎换完玩偶服,天黑得差不多,夜里的游乐场又换了一番光景,华灯初起,把所有黑的地方都照亮了。两人的身份都不适合混在人群里,但这游乐场本就是江诚的产业,规避了人群,鹿梨任江绎光明正大拉着,发现江绎带她去的许愿池。“怎么还来这?”也许是呆在江绎身边,对水的恐惧感也没有这么汹涌。夜里的许愿池周边都缀了彩灯,一闪一闪的,立在中央的阿佛洛狄忒女神像被莹白的光拢着,在水的光影下比白天的更加柔和美好。江绎拉着鹿梨在离许愿池几米以外的地方站定,他慢慢松开手掌,里头还躺着鹿梨给她的硬币。他低眼看她:“不是要许愿吗”鹿梨看着阿佛洛狄忒女神像,忽的想起她把硬币交给江绎时的心情。传说,只要背对喷泉从肩以上抛一枚硬币到水池里,爱情就会永恒,许愿者的愿望就能实现。她想许的愿是…她点头。江绎得了她的回答,终于眉心终于松了下,慢条斯理地往许愿池走。抓耳的嗓音在夜色中晕开,轻轻淡淡的,但尤其的张扬——“接着许。”鹿梨看着江绎走到许愿池边,他背对许愿池站着。将硬币从肩以上往后抛出了她的那个硬币。硬币随着一声闷响入池,那一瞬,许愿池的喷泉一齐往上,水花附着莹白的光往外散开,光晕也打在江绎半边侧脸,拓下些许清影,他唇角勾出一抹笑。他朝她走过来,仿佛预演过一般。鹿梨发现,她心跳不像话地跳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