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末离初,天建五十七年,史书中并不存在。
铮铮铁笔下,史官们只记得,初平元年,圣宣帝登基的第十八天,帝都巨城下看似平凡的马车缓缓驶进宽阔的石砌大道,车轮滚滚前行,带动着历史,谁也无法让它停下来。
离开这里的二十四天,蓝欣雪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颠覆,抗争中,娇弱的身子捆缚着沉重的命运枷锁,拖着她再次看到帝都的蓝天。
“我发誓要再回来,不料却是这样回来的。”
蓝欣雪端坐在马车里,暗自叹气,前去皇宫的道路是那么熟悉,但命运却是那般陌生。怀着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事情的忐忑不安,她目光游离在车外五百黑铁卫的身上,看着他们步伐整齐,仅仅是气势就隔绝了围观的百姓。
“要是我有一只这样精锐的部队,那该多好。”
她感慨着,却不知道此时身在易安大牢的卫息正发疯一般的叫喊着:“糊涂,糊涂啊!陆章你真是糊涂!”
牢卒皱着眉头,用棍子敲打着牢门,吼道:“烦不烦,每天都在这里嚎,给你说了大人不会来见你的。”
卫息猛地一下撞上牢门,从木桩之间伸出手臂,死死地抓住那个牢卒的衣服,面色狰狞的对他大吼:“他必须来见我,他不知道,我们还有几万大军,先帝在天坑里还秘密训练有几万大军啊,大熠不会灭亡!”
“咔。”
牢卒也是被激得脸色涨红,手中的棍子愤怒地敲在卫息的手臂上,他本就老化的骨骼应声而断,随后小臂凹了下去。
可是卫息还是牢牢的抓住牢卒,拼命的摇晃着他,本来儒雅慈祥的脸庞现在眼睛都凸了出来。
“求求你,去告诉陆章,大熠不会灭亡,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滚,老疯子!”牢卒抬起腿,狠狠的几脚踹到卫息的肚子上,终于摆脱了的这个老人的抓扯。
卫息痛苦的倒在杂草里,身体抽搐着,口中吐着血沫,手指还是吃力的抬起,遥遥指着牢卒,老泪纵横:“我…还没有告诉公主啊…我还来得及告诉任何人…我们有大军…我…呜呜…”
牢卒听也不再听卫息的念叨,不耐烦的向外面走去,同时还骂骂咧咧:“又老又穷的疯子,还什么太傅呢,看守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他妈的大熠灭不灭亡关我屁事。”
人间之极,脸色苍白的姬浩渺站在窗台,遥望着几条街之外匀速前进的黑流,以及当中拱卫的红木马车。
他带着微笑,摇晃着手中的夜光杯,杯中荡漾着玫瑰般鲜红的液体,在阳光下晃动出醉人的光影。抬手仰头,一口将杯中的美酒饮尽,一股红润瞬间攀上苍颜。
“咳咳。”似乎是被美酒所呛,姬浩渺咳嗽了几下,擦了擦嘴角,然后继续背对着身后半跪多时的三个黑袍身影,轻柔的说道:“我等的人来了,按照我们之前的安排,去进行吧。”
“属下明白。”三人齐齐出声,当中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帝都已经不安全了,我去做一件事后,今晚就走,在主家等你们的好消息。”
姬浩渺将夜光杯放在窗台,轻笑着负手而去。
玉峰阁,房屋主梁由钢水灌注而成,皇宫内除开大牢最坚固的地方。与其说是阁,其实倒不如说就是立在地面的牢狱。
这里曾经软禁过十七位高手,不仅设施齐全,而且各方都有人员看守,无路可逃。十七人都是顶级的武者,却无一人能逃出,而现在,这里住了一位美丽的少女,“开国圣器”——萧若瑜。
自从五日之前,萧若瑜被最后一批官员和富商玩得晕过去,就被单律齐安排到此地囚禁。并对外宣称登基大典所有仪式完成,“开国圣器”封入玉峰阁,今后只对有功者开放。
隔天在玉峰阁内醒来的萧若瑜得知这个消息后倍感绝望,单律齐摆明想要囚禁自己一辈子,让自己用绝美的身体为他服侍一代代忠心于他的人,自己贵为圣女,却要永世沦为可笑的“开国圣器”。
就在昨日,她不甘心的想要逃走,却被抓了回来,并且在脖子上打造了一副玄铁项圈,由细如筷子的精铁长链连接在屋梁,链子可以拆组,但只够她活动在玉峰阁,代表了她一辈子都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离开这里。
正当她蜷缩在床上,绝望的考虑要不要自尽时,一个脸色苍白的男子风度翩翩的推开门出现在房间内。
“圣女阁下,世界上没有让人绝望的事情啊。”
“哼,有功之人来了。”萧若瑜把头埋在膝盖里,嘟囔着。
男子似乎是听见了,觉得好笑的舔了舔嘴唇,然后轻轻关上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萧若瑜。
只见萧若瑜长发束在身后,隐隐可以看到脖子上的项圈还连着细细的铁线。
娇小的身躯穿着紧身的皮制裹胸和短裤,欣长健美的玉腿露在外面,抱着腿坐在床上,皮裤挤得大腿边缘的嫩肉凸起一部分,显得格外性感。
良久之后,倒是萧若瑜忍不住先说话了:“喂,你干嘛?”
“不干。”男子摇了摇头。
萧若瑜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男子是故意逗自己,赌气般的把红着脸转向一边,磨动着牙齿。
“哈哈,真是个美人,不枉我捐赠五千万两白银来一亲芳泽,真是天下最贵的…”男子说道这里,便将声音拖得长长的。
“人渣!无耻的好色之徒而已!要做什么便做,这么多废话干嘛!”萧若瑜知道接下来的那个词,气鼓鼓的怒喝道。
男子走过来,坐到床上,伸手抬起萧若瑜的下巴,萧若瑜则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那我就来干咯,请你分开你的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