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尔抬眸,看着秦漪,蹙眉问:“和你有关系?”
秦漪微愣,以为她生气,解释:“这件事是我失察,如果我能早点关注到,姑妈和族亲们也不会……”
“和你没关系,”周尔突然嚷嚷,“是她们的问题!”
她声音太大,不知道以为的是吵架,但秦漪却怔愣在原地。
周尔脑海里是那张全家福里秦漪落寞而孤独的神情。她不快乐,即便是举家阖乐的场景,她也依旧不快乐。
办公室里,中年女人语重心长的说:“秦漪是本家的长女,寄托着全家的希望,她得负这个责……”
周尔突突像个机关枪:“什么都要你管,你们全家上百口人,一个一个管,你管得过来吗?你大包大揽的干什么?”
心有灵犀
记忆里,秦漪贴着墙,目光怔怔看着自己,眼里的震惊和恐惧那么情真意切,那么真实鲜明,那么不同寻常。
好滑稽,好好笑,哈哈哈。
周尔抱着被子,咧嘴把笑焖回被褥,笑完了,她又忍不住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须臾,周尔叹了一口气,翻身把被子夹在双腿间,又开始惆怅,震惊和惊讶都不是作伪,真实到引人共情,但这也说明秦漪果然是直女。
她是直女,她怎么就是直女了!她怎么能是直女呢?
不对!
周尔蓦然起身,抱着被子害怕的缩起自己,一脸惊恐想,我为什么会觉得失望!
这不对吧!秦漪是直女,她当然应该感谢天、感谢地感谢花花草草和自己才对啊!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不会吧……
周尔掀开被子,出溜下床,快步冲到化妆镜前,拍开壁灯。光洁镜面里是她一张红晕未褪的脸庞。
糟、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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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漪合上书搁置床头,摘下鼻梁上的平光眼镜揉捏眉心。须臾,她想起什么眉心舒展,朝后抵在床头,闭着眼微微仰头,唇角微勾,浑身轻盈放松。
脑海里还是周尔那句冲自己嚷嚷的话:“我的事我自己管!你,你不准管,我们谁也不准搬!”
秦漪当时被唬得愣住,又被周尔狂奔回屋的关门声吓得心悸,现在回想,不觉点点头失笑。
床头手机震动,秦漪捞过,来信苏恣悦。
苏恣悦:【房子帮你退了。】
y:【多谢。】
苏恣悦:【什么时候决定不搬的?】
秦漪稍作回想,垂眸回复。
y:【记不清了,加之事前并没有把握,万一她也想我搬走,我不喜欢强人所难。】
苏恣悦:【不想搬怎么不和她说,坦率一点不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