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漪颔首,切下一块蛋糕,换走了秦奶奶手里的旗袍。
秦奶奶语气缓慢,咂嘴吃蛋糕,说:“是你的尺码。”
秦漪嗯了声,手掌抚上旗袍,问:“您觉得怎么样?”
秦奶奶老态明显,语气也缓慢迟钝,她偶尔能清醒一点,但这时,往往也是她精神最萎顿的时候:“鹤,衬你。”
秦漪拿走秦奶奶吃了两口的蛋糕,轻声说:“少吃甜食,今天感觉怎么样?”
“老了……”秦奶奶道,“奶奶这两天有没有做什么蠢事啊?”
秦漪笑了笑,把去祭拜秦爷爷的事慢慢朝秦奶奶说了,说到一半,秦奶奶睡着了,枕在床头,笑容慈祥。
杜姨关上门,将秦漪的旗袍小心包裹起来,预备稍后再亲自熨一遍:“胃口最近小了许多……”
秦漪嗯了声,说:“清醒时,身边没有爷爷的陪伴,才是奶奶最痛苦的时候。”
杜姨叹气。
这时,本家外的马路上,车辆靠近铁门,缓缓停靠,司机把醉得不省人事的秦一柏搀扶下来,家里的佣人脸忙一起过去架住秦一柏,把人拖上楼。
杜姨:“怎么喝这么多?”
秦漪给秦一柏号了脉:“没有大问题,我去开点药,睡前让他喝,明天就不会头疼了。”
杜姨点头,给秦一柏脱掉外套和皮鞋,从裤管和皮鞋里倒来一些汤汤水水。
秦漪已经很久不腹诽了,还是没忍住,心想秦一柏是不是掉进了泔水桶里,隐忍嫌弃。
秦一柏横在床上,脸朝一侧,嘴里似乎说着什么,杜姨凑近听,听见作孽啊、都是温情的错、同性恋几个关键词……
杜姨:“……”
杜姨怀疑自己听错了,将秦一柏的翻了个身,用卫生纸裹着秦一柏身上的肉片扔掉,问:“大爷,有什么吩咐?您说大声点?”
秦一柏:“温情……你这个……漪……同性恋……哈哈哈……嗝……今天让我丢……丢脸……”
杜姨:“……”
秦漪也听见了:“……”
“这……也知道了,怎么办?”杜姨喃喃。
秦漪:“您知道了?”
杜姨惊觉自己一个也字实在暴露了太多信息,顿时讪讪一笑。两个人出了秦一柏的房间,杜姨惴惴不安问:“漪漪,你要么,出去躲几天?”
秦漪摇摇头,让杜姨给秦一柏喂了药便早点去休息,杜姨点头,叫了个保镖来秦一柏守夜,免得秦一柏晚上被呕吐物呛到。
晚上,秦漪和周尔视频时有些心不在焉的,斜靠在落地窗吧,给自己倒了一点红酒,撑着脸,笑着看周尔忙碌。
“今天的会议很成功。”秦漪说。
周尔打了个哈欠,通宵之后睡了两个小时就去上班,现在精神也有点萎靡,趴在桌子上,只露出脸,和撅成金鱼状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吐泡泡一样,懒洋洋的和秦漪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