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次她伸手摸了一下那漂亮的剑柄,覃轩便大发雷霆,甚至把剑扔了。
他发火时,覃桉不能理解那种情绪,只能张着嘴看他。
那把漂亮的剑被丢掉时,她又给偷偷捡回去,用水洗了很多遍,放在太阳底下晒干后,拿帕子包着剑柄递给了覃轩。
再后来,大概就是剑被覃轩折断,扔了。
覃轩并不稀罕,因为丢了覃二爷还会给他造一把,但覃桉不知道,她那时还以为是自己沾了邪祟,才让他这么生气。
后来才知,她没资格碰那木剑,他嫌脏,也不喜欢。
如今的桃木,是她自己在后山种的,许是亲手植下再削木制剑,总觉得用起来很是顺手。
尽管覃四爷并未赐名,但天樊赐了,一字“川”川流不息的川,她很喜欢。
阿莎坐在一旁跟她聊着天樊的事迹,还伸手摸了摸她的剑柄。
当阿莎得知天樊授护心咒时,她又学着那咒念叨几遍,在确认咒法无害,这才松开她的剑柄。
约摸行至一天的路程,这才倒了紫雾林。
起初,覃桉以为跟边界一般,就是带着毒瘴的树林,直到进去后才发觉,层层叠嶂,一片枯树的背后才见桃花源。
如蓝花楹般的树木肆意疯长,枝杈扭曲蜿蜒,毫无章法。
远看紫蕊点缀,氤氲缭绕,近瞧那花蕊间有东西在蠕动。透着一股芳香,撩拨心弦,惹得人如踩在棉花上,醉倒在云巅。
覃桉虽吃了丹药,但看着这繁花一片,也觉眼花缭乱,莫名心痒。
万岐牵住她的手,挥手散去烟尘,内力荡漾的刹那,紫花震落,毒蛇隐匿,发出沉闷的沙沙声。
覃桉攥着他的手,眼神迷离的问道:“万岐,这好似有术阵,我该怎么走才能出去。”
不知为何,她感到万岐的手好像攥的更紧了些,握的她有些疼。
“这段日子,天樊带你进步不少。阵主在身旁,除非境界压制,一般无法窥探原貌。”
覃桉听着,心里有些高兴,这说明若是她解开金铃,境界能高出现在好几个档次。
“那我如何窥探?怎么走出去。”
“你若要出去,告知我便是,我带你走。”
“那多麻烦。”
万岐转头看向她,黑睫根根分明,眉眼幽深。
“不麻烦。”
越过那片携山峦的紫雾,便是原貌。流水绕吊脚木楼,跟九黎有几分相似,但房屋更为精致,人烟稀少。
两个头戴傩面的娃娃在从吊脚木楼的阶梯上一蹦一跳的跃下,声音尖锐,一高一低,此起彼伏,捧着傩面笑嘻嘻道。
“是覃小姐。”
“是覃小姐。”
连成片的吊脚木瓦上躺着个十几岁的少年,在听见这声时,忽的起身,望向前来的三人,耳侧垂下的长辫随着他的动作晃动,耳饰发出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