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我权衡利弊,就携令借您的容颜给他托梦,就像平日其他界做的那般。
无非是先哭诉衷肠,之后柔和劝阻,示意他放下执念,归还尸首,我还给他点了念想,说会多多给他托梦,以缓解思念之苦。一般说到此处,亲眷皆会以死者为大,也就听进去了。”
覃桉揉了揉眉心,径直问道:“他如何说。”
南州将头趴的更低了些,“他修为极高,好生厉害。”
覃桉皱眉,“所以,你被抓了个现行,然后被他逼问我在何处,为何让一男子假扮我的模样托梦,我是否痊愈为何不愿见他,也许他还会问,你与我是何关系,指不定在梦境里,他还能提剑将你来回捅个对穿。”
南州汗颜低声道:“您果真了解此人,他不仅想将我捅对穿,还想扒我的皮,还好我跑的快,不然怕是要疼死在梦里。”
“然后?”
南州将脸埋在了地上,“覃小姐,我真不知他如此做,我当时一股脑全解释了出来,就寻思好歹修道之人定是心性不差的,我走后,他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自,自戕未遂。”
团扇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覃桉身形一闪径直掐住了南州的脖颈,杏仁微眯,“你再说一次。”
平日的覃桉总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身为主子话语却鲜少,交予的事务也不多。
每日不是睡在水潭中,便是窝在榻上看书,很是亲民。况且南州幼时与覃桉有几缕缘分,覃桉便待他极好,此时被扼住喉咙时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尸祖的压迫。
魂魄被死死的绞动着,很快南州便无法维持人形变成了黑漆漆的一团,他顶着两只窟窿呆呆的看向覃桉。
覃桉看着南州的变化,这才缓缓松开了手。
“他现在伤势如何。”
“历时太短还未撰进生辰录。”
覃桉冷笑:“生辰录只撰确定之事,等你看见时,他的尸首怕都凉透了。唤几个人过来,我再上去一趟。”
覃桉走的飞快,匆匆略过大殿,长街灯盏摇晃,阴鬼拥簇,多有顽皮者在覃桉走过时会用漆黑的触手捋过她柔软的发丝。
偶有其他几界的主子无所事事跑来串门,见到匆忙的覃桉时,呦了一声,“尸祖这么匆忙是做什么去。”
覃桉头也不回,“救我夫君。”
“夫君?你生前竟然成亲了?怎么不曾听你提起过。”
死后的女童较为矮小,挤了挤她,“长什么模样,死后能来生死界吗?”
“他没有这个命格,只能送去冥界轮回。”
女童哦了一声,话音未落,就听一声惨叫,覃桉回头望向冥界与生死界的交汇处,长桥相连,在漆黑中泛出点点星河。
那边好似乱成了一锅粥,幽魂们四处逃窜声音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