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颤着手,缓缓的将薄被盖在她身上。
回家她的睡眠本就浅,薄被刚碰到,覃桉就睁开了眼睛。
她对上江澈的目光,右手下意识往袖中缩了一下,没等江澈开口,覃桉便淡声道:“当时不小心伤的,我问过万医师,她说可以装义肢,不必在意”
她不想听安慰的话,索性将话全都倾泻。
江澈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她手间离开,将薄被递给她。
她将薄被盖在腿间,便转移话题,叙述了自己与剑灵所知的事,再看到江澈紧锁的眉头时,覃桉毫不意外。
果然江澈也没有那段记忆。
江澈:“昨日那道剑意,早在我们之上,目前这背后我们也不知所以然,之后也许会有别的门派或长老支援此事,先不提此事。
这到紫雾林有段距离,江落住这附近,一会我跟你安排住处。”
覃桉一听,这似是要将她护着往外赶,直接问道:“柳泽清的尸体不是还未找到,如今看来,现在已经不是制药人这么简单,长庚竟复生还有意识,你没瞧见?”
江澈直起身子:“是没找到,他们应当还有一处窝点,在兰花门,但剿灭了这处也许还有别处,几大门派会前来支援,光靠我们不够。”
覃桉:“在万山遏制你的实力了?”
江澈蹙眉:“确实不比楚河。”
随即,他又看向覃桉,嘴张了张。
半晌,“你的手…我很抱歉。”
此时万禾清拉开医帘走出,手中端着药物,打破沉寂。
“江澈,你全身上下有用的,也只剩张嘴了。”
她走到覃桉跟前,扯过椅子,想去查看她的手。
“不必看了,已经止血甚至结痂。”
“我是医师。”
“我什么时候亏待过自己。受伤还会撑着?”
万禾清凝视着她,还是伸手往那处摸了摸,顺着残肢,附上脉搏。
这才一日,尽管有些修为,但愈合的速度已经快于常人,她收回手,尽量不彰显诧异之色,随手抓个了包子往她嘴里塞。
“在这待一阵子吧,过几日晚间有集市,一起逛逛。”
覃桉还不能走,得观察几日。
而且尽管她时常笑着对他们笑着,但万禾清能明显察觉到,覃桉对旁人的疏离感。
此时江澈垂着头抓着包子在旁边吃,看向覃桉淡淡的表情,便随口道:“诶,我同你们说,我隔壁的二娘同我说,她的隔壁住了位剑修,每日晚上叮叮当当,吵的她不胜其烦。”
万禾清白了他一眼:“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若真这么闲,可以将早点带给伤员。”
江澈剐了剐鼻梁,眼眸直视着万禾清,问道:“禾清,你知道他为什么吵吗?”
万禾清冷眼看他:“为什么吵。”
江澈回道:“因为剑修穷的叮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