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来回诊治,都咽了咽口水,不知如何开口,生怕这人拿自己送去当练场靶子。
覃四爷吸了口气,顿了顿,冷声道:“怎么回事?说出来便可走。”
其中一个人猫着腰,撞着胆子说道:“怕是受到严重惊吓,自己抹了记忆。”
覃四爷捏紧了衣角,面色微愠:“你是说她自己忘的?”
闻言,又有人壮着胆子回道:“小姐防备意识较强,许是经历了什么事,避免创伤,自己便将记忆藏了起来。”
覃四爷听罢,不可置信,挥挥手让几人退下,他转头看着覃桉,脸颊瘦弱,嘴唇发白。
他努力放平声音,尽力让自己看起来亲近些
“你不记得我是谁?”
覃桉点点头
“那你记得覃轩,覃灵渊吗?”
覃桉愣了一下,似在努力回忆,她好像听过这些名字非常耳熟,但好像与这些人又不熟。
覃四爷见状,又冷不丁问了句
“你记得一个万山的小子吗?”
失忆覃桉听罢,思索一阵,这才道:“记不清了,他好像对我很好。”
覃四爷闻言,揉了揉她的脑袋“他对你好,是因为他给你下了蛊,你忘记阿爹和家人也是因为蛊。”
覃桉皱着眉,大大的眼睛满是不解
“但是,他会接我下课,会给我带糕点,他还给我买衣裳。”
“阿爹,也”
覃四爷刚出口,又顿住了,他确实没做过这些事,想到这,他又转念安慰到,他也不曾缺她什么。
覃四爷摩挲着腰间玉佩,心莫名揪疼,他捏了捏眉心,温声道:“这些都是平常事,算不得对你好,阿爹也能做。”
这日后,万岐这个名字在覃家成了禁忌,覃桉院子偏,知道他的人本就不多,现在倒是像被抹去一般。
人人都知,覃桉因蛊生了场病,不仅连他爹都忘了,连覃家有些人都记不得了。
覃四爷好似也变了个人似的,给覃桉换了个院子,还塞了许多奴仆,一夜之间大换血。
此事一出,覃桉院里的人就络绎不绝。覃家人都往里头挤,生怕她记得什么。
好在覃桉皆是笑笑,表示不记得了。
这日白无双也来了,他坐在她榻前,削着林檎,边削边骂
“不是,我就说他怎么老跟你,原来给你下了蛊,好在你还记得我,你要是把我忘了,我能到万山给他提起来打!”
他说的义正言辞,丝毫没注意他比万岐矮了多少。
覃桉闻言没有反驳,只是淡淡的笑着。
她该忘的,忘记被剥离灵脉,鲜血流出的疼痛,忘记四肢大开,被法阵粘住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