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倾穿好鞋子,才面无表情的落地走路,虽然有些疼痛,但尚可忍受。
元娘一见这套小版的铁锅和刀具,好容易止住的眼泪哗啦啦的又流下来了。
这还是她刚学厨艺时候,他爹亲自在东市找人打造的。
张长安自然是好一阵安慰,才让元娘露出了笑脸。
这些东西都被元娘细心收好,张倾看着牛氏身边的两个堂姐,也是满头大汗,旁边还跟着三个男孩儿。
大一些的十三四岁,眉眼同牛氏有几分像,是张长平和牛氏的嫡子张修。
两个小一些的也七八岁左右,长的一模一样,是他的双胞胎庶子。旁边跟着他们的姨娘,貌美纤腰的模样。
牛氏嘴角已经起皮了,白皙的脸也晒的发红。
谢元娘让她坐下歇息,她口中喊着‘礼不可废’先让谢长平坐下,又安顿好了嫡子,才站在略带阴凉的地方歇了口气。
而那姨娘只能站在阳光下,低头含胸不知想些什么。
……
“她的脚精贵,磨破了鞋就要抢我女儿的鞋子,我女儿也是我娇养出来的。把鞋子给了她,我的晚晚怎么办。”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委屈。
“孙氏,你是要忤逆婆母吗?到底是武将家出来的女儿,果然是这幅模样?”
这是张长安嫡母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严厉。
“母亲,我出嫁之时候,父母教我孝敬公婆,友爱姑嫂,我自认为做到了,可晚晚马上及笄了,这里到处是外男,你让她以后如何嫁人。”
孙氏,是张家的大儿媳妇,因为成亲十几载,也就生了一个闺女,虽说是长嫂,但在婆母面前一直抬不起头。
任由庶子一个一个出生,此刻心中压抑了多年的火气让她忘记了礼仪规矩。
“老大,你怎么看?”王氏没有接话,而是问向一直低头不语的大儿子张长轩。
孙氏道:“母亲这是要逼死他么?作为儿子丈夫和父亲,他如何选都是错的。”
孙氏说完,拉住要跪下的丈夫,目光直直的看着旁若无人的坐在最好位置的张长卿道:
“我只想问小姑一句,你是真的想让你侄女把她脚上的鞋脱给你吗?你若是点头,我二话不说,马上就脱了去。”
张长卿似乎才发觉刚才的闹剧一般,一双雾蒙蒙的大眼睛望着孙氏,眼中带着疑惑不解。似乎在说:这又是怎么了?
这可让王氏心疼坏了,站起身就是一巴掌就打在了孙氏的脸上。
孙氏本就又累又饿,一下子就被扇了出去,在地上打了滚,额头和脸颊瞬间鲜血就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