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说的是哪儿的话,不管怎么说,您永远都是我们的娘亲,我们也永远都该被您管着的。”“说得倒是好听!”“我可不止说得好听,还能用实际行动证明呢!”、考虑果不其然,?当晚岑松刚回府上,便立即将岑锦年喊到了书房中。是以岑锦年如今正满怀紧张的站定在案桌前,微垂着头,?不敢同他对视,默默等着他的审问。许是个人喜好,?岑松在不办公时,?大多时候不会点太多蜡烛,?只会燃几支能够照明即可。因而如今书房中的烛火并不十分明亮,反而略有昏暗。若是换作以往,岑锦年许是会觉得这样的氛围较为温馨,可如今站在这儿,她只觉得有些压抑和难受,生怕岑松会反对他们二人之事。岑松此时正坐定在案桌后的木椅上,脸上神色晦暗不明,?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良久,?他才蠕了蠕唇,声音醇厚而沉稳:“你同裴舟何时在的一块儿?”眼神却是锐利而严肃。岑锦年见他终于出声,心脏不禁紧张跳动起来,“上元节之时。”岑松继续问:“谁先提出的?”岑锦年倒是没有想过,岑松竟会询问此事。她同裴舟在一块儿是她先主动,?要是让她就这么明晃晃地如实说出,那父亲会不会觉得她多多少少有些不太矜持?因而更加不满啊?“我先提出的。”略微沉思一番,她还是照实答道,只是此刻她的头更低了些,声音也变得更加细弱。岑松听见这个回答脸上倒没有太多震惊的神情,只是静静抬眸看了她一眼,略微斟酌,?才慢慢出声:“阿年,你当真心悦于他?”岑锦年闻言,赶忙抬头看向他,重重点头:“爹爹,这是自然!”她要是不喜欢,那就不会主动去同他表白了,不然她图他什么呢?“那你可确定”岑松拧了拧眉,话到口边却又仿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欲言又止。岑锦年见岑松虽比平常更为严肃,缺了几分和蔼,但就目前来看,他的态度倒也算平和,因而心中的紧张感倒缓和了几分,没有方才那般忐忑了。“爹爹若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岑松见她这般说,细思一番,还是将那未说完的话说了出来,“那你又可确定,裴舟是当真同你两心相悦?”岑锦年闻言,脸上多了几分惊诧,“爹爹何出此言?”心中也不禁再度染上了几抹紧张,她不太明白岑松所言何意。“裴舟此人,不似他表面上那般简单!”岑松语重心长地说道。岑锦年蹙了蹙眉,如水的眼眸浮上不解:“我还是不太明白父亲所言为何。”岑松见她一脸迷茫,掀了掀眼皮,漆黑的瞳仁中浮现出几许锋芒,凝神细思,似是在斟酌着什么。良久,他才轻声开口:“你可知晓,裴舟并非真正的裴家遗孤?”想了想,又觉得这样说岑锦年未必会理解,便又换了个说法,“也就是说,裴舟并非你的表哥,他的真实身份另有其他。”岑锦年一听,眉头稍解,方才的紧张和忐忑也没有那般强烈了,她还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吓得她当真以为岑松知晓些什么别的,才会觉得裴舟不是真心喜欢她。“爹爹说的原来是这事儿啊!”岑松闻言,眼睛立即睁大了些,向来沉着的面庞也不禁浮现出几分惊讶,“你知晓这个事情?”“嗯!我知道,阿舟早便同我说过了!”岑锦年点了点头,一双眼眸很是明亮,“他是先太子的遗孤。”“他竟连这事儿都同你说了?”岑松仍旧皱着眉头,脸上神色仿佛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对呀。”直至此刻,岑锦年仔细想想,其实也差不多明白了岑松的顾虑,他不过是因着裴舟的身份,担忧裴舟接近她是别有用心罢了。对于这个事情她以前也有过同样的顾虑,可后来知晓了他的身份,又见他如此坦诚,心中的疑虑自然消解。“爹爹,我知道您在担忧什么,可阿舟他是不是真心心悦我,我是可以感受得出来的,他那般好,眼里也只容得下我一个人,我相信,我们之间,是互相喜欢的!”岑锦年放缓了语气,柔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自信。“所以爹爹,你不用担心这个!”说完,她便不自觉扬了扬唇,脸上满是真心实意的笑容,她那般高兴,高兴到连岑松都不忍再继续说些什么,生怕让她难过。可身为一个父亲,事关女儿的终身大事,他紧张担忧也是在所难免,有些事情,该说还得说。“你既已知晓他的身份,那便知晓,总有一日,他会卷进这朝堂之中,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之上,若到了那一日,他的生活断然不可能平静,甚至于一步踏错,便可能会就此万劫不复,这样的可能,阿年,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