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松当即回了个礼,“王爷说笑了,许久不见王爷,王爷一回京便亲赴母亲寿宴,下官已是感激不尽,又何来怪罪一说!”岑锦年看着几人站在一处寒暄,恍然想起裴舟的存在,既然对裴舟的身份起了疑心,他若同废太子有任何牵连,万一被梁王给认出来了又该如何?心下忽然变得惊恐,岑锦年莫名替他捏了一把汗,忙在众人之中寻找裴舟的踪影,只见他就站在几位王爷不远处,默默打量着几人,岑锦年差点被吓傻。他也是个胆大的,如此情形还敢站在这般显眼的地方,也不怕被几位王爷认出来?岑锦年连忙让自个儿镇定下来,随后不动声色地走到裴舟身旁,企图将他拽走。她原是想与他稍稍拉开距离一段时日,谁曾想还不到半天,便又得替他担忧。他是不怕,可她不得不替岑府上下着想,若他被人认了出来,后果可想而知。她站定在裴舟身旁,随后悄悄附到他耳畔,轻声低语:“阿舟,我突然有件事想与你说一下,你随我过来可好?”话落,她便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同她出去。谁曾想裴舟竟是定定地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他看向岑锦年略带急色的面庞,不明所以:“有和事情,不能在此言说吗?”见他不动,岑锦年又暗自朝那几位王爷瞥了一眼,幸好他们二人并未引起注意,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为他的不为所动有些恼火,不禁咬了咬牙,强硬道:“不能。”裴舟见她神色急切,双眉紧蹙,红唇紧抿,似是有些恼了,以为她当真有何急事,不禁暗暗思索平衡起来,默默吐了口气,这才下定心思,想着先同她出去,待会再回来也无妨,随即点了点头,低声道:“好。”岑锦年此刻终于松了一口气。而后二话不说牵起他的手便要悄悄离去。不曾想,二人刚转身,身后便传来一道打量的目光,“那是?”岑锦年的身子蓦地一僵,一时间竟不知是进是退。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岑松便同梁王解释:“那是下官的幺女以及一个远房表侄。”“哦?是吗?”梁王的神色似是有些惊讶。岑松依旧笑着颔首。“本王早便听说岑大人育有一子两女,各个人中龙凤,却是不知你何时多出了个远方表侄?”梁王笑了笑,“我看你这表侄根骨奇特,样貌周正,一瞧便是学识深厚的模样,倒是让人惊讶。”岑松谦逊地拱了拱手:“殿下过誉了,什么人中龙凤,都是外人瞎传的,我这几个孩子全是些不省心的,至于裴舟侄儿,初次见面,却得殿下如此称赞,也是他之幸。”梁王没有理会他的客套话,听见他后几句,眼神突然亮了亮,反而来了些兴致,“你这表侄居然姓裴?倒是与本王同姓!”岑锦年听见这话,心中顿时“咯噔”了一下,拽着裴舟的袖子紧了紧。岑松颔了颔首,“确是。”话落便朝还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的两人招了招手,“还不快过来见过王爷。”无法,岑锦年只得松了裴舟的袖子,无奈地闭了闭眼,而后转身朝梁王几人走去。二人来到几人跟前,恭敬行礼,“见过几位殿下,殿下千岁。”几人身为皇室贵胄,自然生来便带有一股威仪,站在他们跟前,若是没点心理素质,想来也很难应对,更别说还有个征战沙场多年的梁王。岑锦年深感,这梁王铁定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别看这脸上一派和气,但是自请去往一个贫瘠荒芜的封地,还能深受当地百姓爱戴,又不受皇帝猜忌,每每提起总是一脸欣慰的人,能是什么好相与的?梁王朝稍稍垂首的岑锦年看去,打量了一眼便同岑松等人夸赞:“岑大人还说自己子女不省心,你瞧瞧这岑五小姐,生得这般标志,仪态万千,倒是比本王那两个女儿还出色。”晋王闻言,同样附和:“哎,比不比得三哥的女儿小弟不知道,不过这岑五小姐向来美名在外,一举一动皆是大家风范,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说完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神色颇有些遗憾,“只可惜本王膝下无女,不然本王也是要将女儿千娇万宠护着长大的。”几人闻言不禁“哈哈”笑了起来。明明都是皇室中人,可裴时瞧着却是颇为腼腆,只看了岑锦年一眼便不敢再多看,只能尽力将目光落在别处。梁王闻言也不禁打趣:“五弟若真想要个女儿,不若再多纳几个侧妃,如此一来,想要女儿不也轻而易举?”岑锦年:梁王殿下虽贤良,可当众说起这些话来倒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