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院子还有另一间布置摆设都差不多的,那个房间也大有用处,主要是倘若两人吵架了,一个不想看见另一个,便会有一个人主动搬到那间去住。说来也好笑,如果这次吵架是岑锦华搬去,那下次吵架便是岑锦年自觉搬去,而能够让她们吵架的事情也不多,但大多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两人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今天闹了矛盾,明天就能和好了,绝不会超过两日。夜间,待岑锦华洗漱完,两人便一同躺到了床上。烛火在她们上床之后便被熄了,只有外头月光透过窗纸照进来的那一抹光亮。岑锦年刚一钻进被中,便朝躺在外头睡着的岑锦华挪了过去,直至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才停了下来。未等她说话,岑锦华直接出声道:“睡觉安分些,可别睡着睡着就把腿架我身上,不然明早起来揍你。”岑锦年弱弱应了一声:“哦。”心中却一点不怕,反正她阿姐说要打她已经说了无数次,但从来没有一次是实现的。不过她睡姿不好这个问题她也实在没有办法解决,以前都是她一个人睡,倒也没有发现。她还记得那时她、回忆自岑锦华同岑锦邢二人回来后,岑锦年的日子倒是比往常过得有意思了不少,不再像之前那般,除了每日去上课以及去陪老太太聊聊天,其余时间便是宅在自己院中,连院门都鲜少出去。而如今要么是被她阿姐天未亮便拉起来陪她习武,虽然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干看着,也不用做什么。不过岑锦华偶尔也会给她教个一招两式,让她防身。又或者是被岑锦邢拽着,陪他对弈,经常一下便是一两个时辰,谁让这府中能同他对弈的人就只有她了呢?可即便如此,岑锦邢还是不懂得多让她一些,经常将她杀得片甲不留,一点面子都不给。这样的日子,除了再不能赖床睡懒觉以外,倒也没什么不好,过得平静且充实。可是不知为何,昨夜入眠后,她又做起了以前的梦。一开始是原身岑锦年同她二叔家的三姐岑锦宜在花园中的小莲湖旁打架,结果打着打着,两人就一块儿掉了下去。湖水倒灌入口鼻中,那种的窒息感异常清晰,挣也挣不开,逃也逃不掉,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等待别人的救援。画面一转,又变成了她撞上电线杆后,意识瞬间昏迷,等她醒过来,便发现自己已经到了这个世界,成了当朝首辅岑松的八岁幼女。岑锦年刚醒来时,因着断断续续的高烧,脑子一片混乱和模糊,而她三姐岑锦宜却是不知比她幸运多少,除了有些受惊和受寒,咳了数日,倒也没有什么大碍。恰逢那几日岑松陪着柳元容到古缘山上的寺庙祈福了,岑锦邢同岑锦华也跟着一块去,又因着大雪封山,山上的人下不来,底下的人也上不去,所以岑锦年烧得最厉害的那两日,都是岑老太太在旁边彻夜不眠地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