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赫连翊耍得阴谋。
之前在沧浪江,他用鲛人血激怒魑蛟,使得万象玄雷剑阵功亏一篑,今日又故技重施,让六公主穿上鲛纱,刺激鲛人当众发狂。
真是卑鄙无耻!
殿内,方昊宁绷紧下颚,沉声道:“父皇,儿臣愿以性命担保,兰茵绝无害人之心!京都城中的命案也绝非兰茵所为!”
赫连翊步步紧逼:“殿下千金之躯,怎能自降身份,替一个妖物作保?”
“你……咳咳咳!”
皇帝本就病体未愈,眼下怒气攻心,胸膛起伏,咳嗽声急促不止。
皇后连忙让人去传太医。
一边轻轻拍着皇帝的后背,一边劝说道:“宁儿虽自小顽劣张扬,但心性通透,他这般相信这条鲛人,不惜以性命担保,圣上不妨也相信他一回?”
皇帝缓过劲来,叹了口气。
“不如这样?”皇后凤目微抬,有意无意扫了眼太子,说道,“鲛人当庭袭击公主,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押解入狱,待查明京都命案,若凶手的确不是鲛人,再放他出来从轻处置便是。”
这会儿太医也赶到了麟德殿。
皇帝心力交瘁,摆了摆手道:“就按皇后的意思处置!孤乏了,由皇后留下主持寿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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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走后,晚宴继续。
乐师歌舞再次登台演出,但席间众人无不各怀鬼胎,没了最初的兴致。
酉时三刻,宴席终于散去。
宋溪亭和陈争渡随众人走到宫门口的时候,被一个宫女叫住。
宋溪亭认出对方正是在凤驾前出言质问他的宫女,不禁道:“你是皇后身边的……”
宫女行礼低头道:“皇后娘娘有旨,六公主受了惊吓,梦魇缠身,哭闹不止,非要召见陈道君。”
……哦,原来是让陈争渡去安慰公主啊?
“嗤,看不出来,陈道君真是艳福不浅啊?”赫连翊听到这话,冷嘲热讽道,“可惜你修的是无情道,六公主注定要芳心错付了!”
说完,赫连翊带着梵天世家修士先行出宫。
邬岚也拱了拱手:“既如此,我们也告辞了,等回了四方馆再议。”
宋溪亭撇撇嘴,也想先行一步。
“娘娘还说,她今日与宋仙士闲话家常,很是投缘。宋仙士也可一道前往坤宁宫。”
他也去?
宋溪亭微愣。
虽说今日他在麟德殿前和皇后说过几句话,但远远算不上“闲话家常”四字,更别说投缘了。
也就是说,皇后是故意留下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