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溪亭装模作样大半天,早都累了,特别是用以威慑的一击,他刚刚融合魔骨,力量本就不稳定,强行收回时筋脉涩痛难言。
陈争渡虽未出面,手却一直扶着宋溪亭后背,用灵力替宋溪亭压制魔煞之气,他刚才恢复一点灵力,如今更是唇色苍白,身形摇摇欲坠。
“还让我别逞强,逞强的明明是你……”宋溪亭吓得连忙抱住他。
对面屋的王衡和诸微尘早在打起来前就躲进了房间,此时探出脑袋,心惊胆战地问:“师、师父……你真是……那什么魔头啊?”
宋溪亭似笑非笑:“后悔了?山下那些修仙门派估计还没走远,你现在追上去大约还来得及。”
王衡挠头道:“那倒没有,只是觉得师父您太厉害了,一个人打退那么多修士!而且我看您和之前也没差别啊……”
宋溪亭刚想说什么,突然目光凌冽看向寺门的方向。
与此同时,诸微尘也感应到什么,转身面朝寺门。
山间吵杂的风声一下子变得寂静,好像他们所处的天地间万物休止,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而冰冷,令人呼吸一窒。
山道上明明空空荡荡,宋溪亭浑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警惕道:“什么人?!”
神域
外面空无一人,宋溪亭却听到有人传来叹息。
这股压迫的感觉是他刚才面对满山修士也不曾有的。
陈争渡眉心微蹙,召出许久未曾出鞘的不妄剑,毫不犹豫将宋溪亭护在身后。
王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情况不妙,立刻机灵地缩回房间。
整个院子只有诸微尘尚算淡定。
他合掌于胸前,平静开口:“神君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话音刚落,寺外忽地现出一道身影,罩着朦胧月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出尘绝伦的仙气。
他手持一柄竹骨伞,步履平缓,直到走进寺中,宋溪亭才看清对方的庐山真面目。
温昭神清骨秀立于伞下,眉目如初见般温和,仿佛只是途径此处,上来拜会旧友。
但与相熟的人一眼就能看出眼前这个温昭和当日在宗门,乃至京都时见过的大相径庭。
具体哪里不同,无法用言语描述。
或者说曾经病弱的国师身上俨然多了一丝不可冒犯的神性。
宋溪亭见到他脸上并没有显出多少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