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窗前,看那颗歪脖子树,看远处斑驳的影子。
再有两个月,就能离开这座对她只阴不晴的城市了。
客厅里响起碎东西的响声,林意又发脾气了。
从小被宠到大顺风顺水的林意,这辈子唯一的要吃的苦当数陈政泽了。
陈家祖荫丰厚,旁人轻易攀不上,林意做梦都想嫁入陈家。
可童夏觉着,有些人的梦就该碎一碎,就像那块碎掉的玉坠一样。
她打开手机,直接给陈政泽打了个电话。
电话在快被挂断时接通,他声音带着浓厚的困意,“怎么了?”
童夏的心疼一下,因为一己私欲,影响他睡觉,她迅速回,压着声音:“没什么,你胃还疼吗?染发膏洗掉了没?有吃药吗?”
“先回答你哪个?”他闷闷地笑,心情好像不错。
童夏窘,“对不起。”
“不疼了,洗了,没吃。”
“陈——”想到林意还在外面,童夏立即住口,顿半秒,“小卖铺对面的阿婆给我推荐过一个胃药,挺有用的,我明天带给你吧?”
“嗯。”
“你……头发什么颜色啊?”
他嗤一声,“你还敢问?”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钢镚,薄荷糖,酒,染发膏,这么多巧合?”
她忽地笑出来,这一笑,更加做实了她整他的事儿。
“再笑一下,我开车过去,你当我面笑?”
“我错了,你头发什么颜色啊?”
“你猜。”
“我猜不到。”
“明天自己来看。”
“好。”
“塑料瓶,谢了。”
“不用谢,你给了我很多兼职费。”
挂断电话后,童夏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尽管证明了他的电话是能打通的,但她的内心没丝毫喜悦。
后来,在这段荒唐纠缠要翻页时,她坐在距地面三万英尺的飞机上,才恍然明白,这个张扬肆意却又对万物漠然的少年,是因为把她看在了眼里,她才会从他那取得一次又一次的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