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如兮一至朝暮峰,便觉得众师兄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她忍不住边伸手摸了摸脸蛋边询问道:“师兄们,我脸上有脏东西吗?”众师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般,嘴里半句不言,仍盯着她看。绯如兮被他们看得有些不自在,随既又问道:“我又变美了么?”众师兄又摇头。“那你们一个个的都盯着我看干嘛!”绯如兮大声说道。无忧师兄将绯如兮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道:“师妹,你没被师尊抽吧?”绯如兮疑惑而问:“师尊为什么要抽我?”“你昨天吐了他一身。”另一名师兄嘟哝道。绯如兮本来一口茶水才送进嘴里,听他这话噗的一声,生生将茶水喷了出来。“我吐了师尊一身?”绯如兮质疑的大问,众师兄一齐点头。绯如兮瘫软在椅子上,听众师兄你一言我一语的将她昨日喝醉酒之后干的糊涂事一一道了出来。绯如兮听得后脊背发凉,不住伸手去擦冷汗,又想起自己醒来之时整个人都在莫长离的怀中,心中更后怕了些,待众师兄散去,她仍呆坐在原位好半天不见动弹。直到肚子传来咕咕的声音,她才无精打采的走进饭堂。一走进饭堂,又只见得整个饭堂的人都在一边偷看着她,一边低头窃窃私语,绯如兮低着头狂扒饭。吃着吃着,原本闹哄哄的饭堂瞬间安静下来,静得绯如兮都听得到自己的咀嚼声。她疑惑的抬头,一眼便望见端着饭盘子站立在她桌前的莫长离。当即一口饭差点喷出来又憋了回去,呛得她直咳嗽,好不容易缓和了些,就只见得莫长离走过来与她同坐一桌。饭堂里的气氛冰冷到极致,每个人虽都在装作温文尔雅吃饭的模样,却时不时的将视线往这边偷瞟过来。绯如兮看也不敢看莫长离,只得将视线放在他端来的饭盘子上,上面只盛开了些米饭,他虽坐下,却没有动筷子的意思。绯如兮只觉得气氛尴尬到极致,她轻声道:“师……师尊,你怎么来了?”“我不能来吗?”莫长离反问道,将绯如兮噎得又是一顿猛咳。要知道,自从她来到南塘以来,虽每日与莫长离朝夕相处,却从不曾见他食用过任何食物,她甚至还一度怀疑他是偷偷喝露水以维持能量循环的。如今他大摇大摆的出现在饭堂里,不只是绯如兮,在场的每个弟子脸上都写满疑惑。绯如兮赶忙转移话题道:“师尊,你不吃菜吗?”莫长离道:“我原本也没打算吃。”“……”绯如兮心里默念道:不吃饭那你来饭堂干嘛,本来氛围挺好的,你一来,人间天堂生生变成了人间地狱。绯如兮一想起之前的尴尬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找些什么话题来与他说,只是低头大口大口扒饭,而莫长离就呆坐在一旁,看她将饭盘里的食物一扫而光。这顿饭吃得可谓是惊心动魄,绯如兮好不容易将饭盘里的食物吃光,正准备开溜之际,莫长离却道:“跟我走。”绯如兮当既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咽了一下口水,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着莫长离出了饭堂,明显能听见,在她与莫长离出饭堂后,饭堂里传来的喧闹声。“吃饱了么?”莫长离冷不丁的问这么一句,绯如兮连连道:“饱了饱了。”心中干着急,想不通莫长离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跑去饭堂就只是为了看她吃饭?还有,他要带她去哪里?心中疑问重重,却也不敢开口询问,与莫长离相处了这么久,她早就学会了察言观他的色。他鲜少皱眉,一皱眉就必定有大事发生,而今日,从他进饭堂开始,绯如兮就瞥见他的眉始终微皱着。他这人有些犯懒,平日里鲜少步行,几步之遥的距离他都要踏飞行界,以他平日里的作风,若是要离开南塘去什么地方办什么事,定是飞行界一结,来去匆匆。而今日却一反常态,带着绯如兮一路走至南塘正大门,绯如兮跟在他的身后,像只被主人强牵出去溜达的小狗,不情不愿,却又敢怒不敢言。南塘下山的路本就是山路十八弯,郁郁葱葱的森林,七横八竖的林间小道,结界布得到处都是,一不小心,就会走错路在幻界里穿来穿去找不到出路。莫长离虽贵为南塘朝暮峰之主,却也鲜少亲自走过下山的路,因此刚一带绯如兮走出南塘,两人便闯进了结界之中,兜兜转转了半天,又绕回了原地。红日炎炎,绯如兮累得满头大汗,斜靠在一旁喘气道:“师……师尊,要去哪里,不如我们还是结飞行界吧。”莫长离不言,许是觉得太没面子,一挥手将山间布置的所有结界给撤退而下,刹那间只见得山间飞禽走兽飞空常鸣。莫长离不到黄河心不死一般,又带着绯如兮往山下行了去,绯如兮心中苦叫连连,下山下得腿软,好不容易停下来之际,双腿颤抖。,!而莫长离全然像个没事人一般,汗水都不曾流一滴,他看绯如兮累成这般模样,事不关己的道:“平日里别总是游手好闲,有空多和师兄们锻炼锻炼。”“……”走离南塘,莫长离又重新布下结界,此时斜阳西下,天边被染得一片绯红,阵阵微风拂面而过,吹起莫长离一头青丝。他的面容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显得温柔至极,绯如兮不经意对上他的双眸,透过他的瞳孔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心中不由得一阵悸动,不经意又红了双颊,赶忙问道:“师尊,我们下山可有什么任务?”莫长离甩了甩衣袖,伸手摘下一旁红透了的枫叶道:“没什么任务,就是想弄清楚一件捉摸不透的事,现在已经有答案了。”“啥?”绯如兮一头雾水,却见莫长离并不打算开口再言,他伸手指着前方那条蜿蜒崎岖的山道,道:“我们原路返回。”“……”绯如兮差点憋出内伤,好不容易下来,又要她原路走回去,这不是摆明了要她半条命吗,可见莫长离渐行渐远的身影,她也只得乖乖的小跑跟上他的步伐。她银铃般的声音回荡在莫长离耳畔:“师尊,你等等我。”“师尊,我们休息休息再走嘛。”“师尊,我实在走不动了。”“师尊……”莫长离的嘴角扬起一道笑意,他在她身前半蹲下身子面不改色的道:“我背你。”:()穿成师尊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