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铎的人在民间拼命煽风点火将龙阳和龙葵的事在四海宣扬。
没过多久,这件事就已经沸沸扬扬了。
现如今,不只是姜国琅琊都城内,姜国全境乃至齐国和其他周围小国都知道了这件事。
姜国军中也开始流言四起。只是他们二人在军中颇有影响力,因此就算一时有流言,军心也暂时还算稳固。
龙阳此刻正在城楼上和道麟说话。
城楼风很大。
他迎着风,俯视城中的熙熙攘攘的人群问道麟:“先生可知当时有多少人被凌霄做成了傀儡?”
“当日情形我也曾亲眼见证。”道麟答道:“皇上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龙阳继续道:“朕知道先生是心怀大义之人,从当日先生准备亲送魔剑来琅琊就可看出。龙葵心系姜国百姓,可现在在这些人的口中,龙葵却变得如此不堪。”
当日傀儡虽多,可是和天下百姓比起来却又很少。
更多的人既没有受过龙葵的恩惠,也没有自己判断,听见流言就妄自揣测,将龙葵说成了祸国殃民,勾引亲兄的妖女。
固然这其中有齐国在推波助澜,可是这其中人心易变又怎么能不令龙葵伤心呢?
龙阳早就做好了准备,要为龙葵挡掉一切风雨,这才同意她在战场上就直接出现于人前。
“朕和龙葵……确有此事。但此事都是朕之过错,龙葵为了朕,为了姜国,付出了太多了……”龙阳微微躬身:“请先生帮一帮她吧。”
道麟侧身避过他的行礼:“皇上请起。虽然我师门是受皇家供养才得以发展,可是自从百年前解除了齐国之祸之后,我师门就退出了尘世纷争了。此次若不是意外得到了魔剑,我也不会入世。”
道麟师门避世已经百年,可每次他们都会在天下逢难之时及时出现,为百姓鞠躬尽瘁。因而百年间他们积累下了极佳的名声。
正因如此,龙阳才会请求道麟帮忙。只有他们出手,世人才会相信。
“正如先生所言,先生是为了魔剑入世。可先生应该知道,魔剑剑主是龙葵。龙葵和魔剑共生,若是这些流言影响到了龙葵,魔剑也因此受到影响而魔性大发,这世间还有谁能控制住魔剑呢?”
“皇上这是威胁?我就不信您真的能放任魔剑食人血肉。”道麟是知道龙阳也能控制魔剑的。
“朕为何不能?”龙阳盯视着他,语气淡漠地道:“朕就算以己之血肉去喂它,也没有什么不可的。”
他伸手捏住胸前的衣料:“龙葵是我的命,我不能让她受任何伤害。”
“你!”道麟忍了忍:“你威胁我!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命格吗?你以身饲养魔剑,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不管是何命格,如果没有龙葵,一切都没有意义。”
“罢了,都是世间痴儿。”就是战神转世,也逃不了世间情之束缚,哪怕这不过是一段孽情。他叹了口气道:“我答应了,如何帮你说吧。”
“请先生收龙葵为徒吧。”龙阳道:“对外朕会称龙葵一直就是您师门弟子,她并不是朕的亲妹妹。”
“你们这是在欺骗天下人。”
龙阳又道:“那又如何?天下之大不韪都已经冒了,只要她能好好的,朕做什么都愿意。”
“好吧,那便如此吧。希望你真的能当一个好皇帝,让天下百姓过上好的生活。”
龙阳抱手真正像他半鞠了一躬:“多谢先生援手。”
深夜,城外的小林中,龙阳直直地跪在了地上:“请父皇母后原谅!今次为了不得已的原因,龙葵不能再以妹妹的身份待在我身边了,我自知罪孽深重……”
他跪在地上,就像龙葵昏迷时那样,一遍遍向姜国老皇帝和姜皇后诉说自己的罪责并忏悔,直在林中跪了数个时辰才回到军营。
龙阳唯恐扰了龙葵安睡,手脚放得极轻,可进到屋内才发现龙葵正专心致志地写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