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杜衡此前籍籍无名,却在齐姜两国的大战中稳坐主帅之位。他一个毛头小子,凭的是什么?”川柏问道。
“因为他是齐国柱国大将军之子。柱国大将军杜凛之亲自向齐国皇帝举荐他做伐姜主帅。”玄明道:“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家师和我提过这个杜凛之,此人在成为柱国大将军前乃是齐国皇室秘密豢养训练的死士头领。我想你们都知道齐国控制死士的方法是什么。”
齐国在立国之前是一个掌握众多资源的庞大家族。
最初训练这一批死士也是为了暗中除去那些和自己作对的人。
齐家训练死士手段残忍,第一批死士训练出来以后很快便不受控制,叛逃出齐家自立门户,齐家也因此损失惨重。
但齐家人早已尝到了生杀予夺的滋味。虽然栽了一个大跟头,但他们很快便卷土重来。
他们找到了密法,在死士训练之前就控制其心神,让其以齐家为尊,为齐家卖命。
天下四分五裂,风起云涌之际,齐家凭借这支悍不畏死的死士排除异己,渐渐笼络到了一批拥虿,很快便积累到了角逐天下的资本。
这批死士发展至今已是五代有余。齐国立国之后恐被人诟病在这场天下之争中的手段不光彩,便渐渐地将暗处的死士转到了明面上。
当今柱国大将军是死士头领的事只有齐国皇室的核心成员才知道,也因此齐国皇帝才会如此信任这位柱国大将军。
川柏说完这段往事继续道:“受了死士控制心神的密法就会失去常人心智,只知道尊从主人的命令,杜凛之也是如此,所以他必不可能育有孩子。那杜衡作战之时诸位也见到了,心智还未失。如此我猜测他和杜凛之的关系可能不是那么简单,我甚至怀疑他对杜凛之恨之入骨。”
底下一众将领从没有想过这当中还有这样的隐情。
“将军这番话可当真?尊师是从何处得知此等密辛?我等驻守在姜齐边境数十载,和杜凛之也交过几次手,对此事竟是闻所未闻。”
“这件事我敢向诸位担保是千真万确。至于家师,诸位只需要知道他出身齐国皇室就够了。”
这时另一人提出了质疑:“既是出身齐国皇室此言就难定真假啊,那杜大将军行走人前已久,若真如此怎会无人察觉?”
川柏转身盯着此人:“家师与齐国现任皇帝有不死不休的大仇,如此此言可否能信?”
那名小将讷讷不言,不再质疑。
玄明道:“那你刚才所言今晚就要做好准备是为何?”
川柏哈哈一笑:“我略通奇门遁甲术,晚膳时我观今夜极大可能会刮南风。而半个时辰前斥候传回来的消息提到齐军有一小股人马在忘马车上装备干草。”
玄明不解:“这二者有何联系?”
“玄明大哥啊,你和我老爹一样,用兵虽然神勇,但却过于死板。太子殿下派我来就是为此。这个杜衡以为只派这么几个人就能迷惑众人视线,当真以为我军没有能看穿他的人吗?”
姜国的士兵在川柏的安排下各自待命,静等猎物上钩。
晨光初现,齐国的一小队斥候扮作姜国驻地附近的农户为姜国的队伍运送食物。
一行人经过姜国士兵仔细地盘查,有惊无险地进入了姜国的军营所在地。
“今天怎么不是陈伯来送菜?”火头军的管事问道。
被问到的人下意识看了看后首的一人,然后点头哈腰道:“俺是陈伯侄子,今天他病了,俺代替俺叔来送东西。”
这管事也没多想,转身指挥其他人:“你们停下手里的活,赶紧先腾个地,让他们把东西放下。”
火头军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后面送菜来的人齐刷刷地动了。顷刻间,火头军十余众就失去知觉,倒地不起。
“行动!”
剩下的人动作迅速地掏出板车上备好的稻草,各自分散往不同方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