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然怔了一瞬,两只手紧握住她的手,知晓了她的回答。
没有以后。江淮北有意的沉默,正在回绝他的满腔爱意。
他真是想不明白她,她的一切都让人摸不着头脑,神秘丶大胆,又有点儿疯狂,脾气也不小。可她有趣呀,她好玩儿呀,她就是很特别,特别地招他喜欢,还是特别喜欢。
他以为自己不会喜欢这种自私的女人,但他后来发就,原来,人都是很自私的。
陆然也自私,他希望卫长风发了脾气就能罢休,不要再紧抓着江淮北,折磨她。
真栽跟头了。陆然以为自己算半个花花公子,就在才晓得,什么叫一物降一物。
而江淮北,她只能说谢谢,虽然她知道陆然要听的,绝不是一句谢谢。
哪怕说一句有,哪怕不说我心悦你都好,陆然都会因她感到高兴。
算了,陆然,你会一直有以后,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离开。
于是她沉默,只是伸手,企图给他一点小小的慰藉。
三年期满,卫长风在第四年回了京。
预备入宫赴宴,即将与故人重逢,他心下怅然。
物是人非,连他自个儿题的对联也换了,写的什么七长七短,怪死了。
他没留意,放下车帘,缓缓地靠在车壁上,想着阔别已久的江淮南。
宴上,江淮南没来,听说她有喜了,顾家的人恨不能把她当块宝贝。
连宫宴也舍不得她来,怕她累,怕她吃坏东西,怕她路上遭遇不测。
过得真好,早把我忘干净了。他自嘲一笑,对江淮北说,过来,离我近一点。
他预备娶江淮北为妻,为了让此事显得自然而然,在公开场合,要做做样子。
若有朝一日,两人真要交换身份,江淮北的夫君是旁人,就不好糊弄了。
干脆就由他来当,免得江淮南出了宫,还要当别人的妻子。
就算终生不换,他还可以是江淮南的夫君。
日后死了,墓碑上刻的还是他与她的名字。
他将这个计划告诉江淮北,江淮北答应了。
顺理成章地,他们定亲了。
定亲的事情传到陆然耳朵里,陆然气得提起剑踹开卫家的大门,朝在院中练剑的卫长风怒吼:「卫长风,你当我眼睛瞎!你我都知道她是谁,你还要娶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卫长风愣怔片刻,歉意很快被他的恼怒压下去,他只是木木道:「抱歉。」
陆然怒极反笑,摆好了架势,剑尖指着他心口,凌然道:「来,比一场。」
卫长风提剑相迎,但紧要关头时,陆然又把剑丢在地上:「不能伤了你,你还要打仗。」
于是两个人都把剑丢在一旁,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或者说,陆然酣畅淋漓地打了他。
陆然道:「我赢了,你不要娶她。」
卫长风道:「我没有这样许诺你。」
陆然气得抬手给了他一拳:「原来你是在让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