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夫人,才出府不远遇上江大人的马车了,咱们爷跟着一道。”
“江临川?”
林知瑶自言自语了句,扭头唤金花,“走,去门口。”
马蹄踏雨扬起一路水花,行至林府门口。车还未稳,江淮景便有些步伐摇晃的跳了下来。
他也不拿伞,站在雨中先深呼吸了几口,自己清醒了几分,再转身去跟车夫拖人。
车夫见状,忙道:“爷您歇着,小的来扶就行。”
“不用管他,你只去勒紧缰绳,别让这醉鬼折腾的惊了马。”江淮景伸手拦过车夫,将梁颂年拽下来。
“疼——”
梁颂年确实醉了,身上使不上什么力气,胳膊肘被车门卡着也没法子,便张嘴嘟囔了句。
江淮景翻了个白眼,“喝的不省人事还知道疼!”
他虽这么说,还是放过了对方的胳膊,跳上车去掰肩膀,将人搀到自己身上。
忽然,天空倏亮,而后是轰隆雷声。
看来天气没给这两位行动困难的人一丝面子,在这个时候雨势竟逐渐大了起来。
林知瑶赶到门口的时候,江淮景已经别扭的搀扶梁颂年至正门梁下了。
“你伞别偏过来,”江淮景拖着人往旁边挪了挪,“喝酒都没淹死他,这点毛毛雨又算什么,你仔细着自己就行了。”
江淮景对梁颂年从没有过嘴下留情,林知瑶都习惯了。何况他这话也没毛病,她不再坚持,将伞摆正。
“这是喝了多少?”林知瑶嗔怪了一句。
“没数几坛,反正花了我不少钱。”
江淮景不缺钱,但逮到了空子,定是要揶揄梁颂年的。
他瞥了眼醉过去的人,转而对林知瑶嘱咐道:“等他醒了,你可要替我要他的酒钱。”
林知瑶无奈道:“是喝了多好的酒,竟如此在乎,我替他还了便是。”
江淮景却道:“若他承认了吃你软饭,我便让你还。”
他说完,扬起下巴示意庆晨搭把手,“来,把他扶到我背上。”
庆晨赶忙搭手,“小的来背就行。”
“这醉鬼待的不老实,你要是摔了他可是要领罚的。我摔了就摔了,横竖找不上我江府去。”
庆晨听不出他们之间的玩笑话,顿时变了脸色,迟疑在了原地。
江淮景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知瑶叹气,“一会儿他真摔了,你最好是无心的。”
江淮景耸了耸肩,“那还真说不准呀。”
林知瑶捏了捏眉心,瞥见幸灾乐祸的金花,斥了句:“你还笑!”
“夜里光暗,夫人眼花了。”
“你——”
“欸?!”金花不打算继续接话,忙上前去追已经背人前进的江淮景,“雨天路滑,江大人切不可疾走,庆晨还不快去前面带路!”
一瞬间只剩林知瑶愣在原地,她抿着嘴,遥望前方人影快没了,才撑伞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