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发生的这一幕,在绝大部分的同窗上不同时段也上演着,只能说各人有各人的忍耐度。
闵先生对于学子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心里大概都有个数,他年轻的时候也不愿意下地干活,自从调到农事官这个官位上以后,他才静下心来专研农学一道。
个人有个人的缘法。
闵乡不强求学子们能做得有多好,只求他们知道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
在九月中旬,不仅有闵先生的下地干活,还有林清和新发的第二期院报,继承了第一期离经叛道,各抒己见的风格。
非常有意思的是,林清和在这其中还匿名写了一篇短小的连载小说,引起了先生和学子们的好奇,究竟是谁当有这等神鬼之言,瑰丽想象。
第二期院报出来的正是时候,安抚了学子们躁动不安的内心。
看到的时候,学子们还惊喜了一会儿,青山居然愿意让学子看话本子小说,好像根本不怕他们沉迷,玩物丧志。
这要是换在其他书院内,学子们不被臭骂一顿就不错了,哪里还能光明正大地看小说。
林槐夏的第一反应就是兄长,学子们的时间现在都被各个先生们塞满了,哪里还有时间写话本子。
林清和直接承认了,但是要求林槐夏进行保密,他可不想被人知道。
林槐夏转头就告诉了白琅月,没有半分的兄妹情谊。
白琅月呵呵冷笑两声,当场直奔林清和处进行质问,“这就是小师兄你所谓的忙?忙着写小说,我看这倒是很好,本县令征用了,从今天开始,林院长出任定江县的喉舌,发行属于定江县的定江县报。”
一般只有富裕的州府才会有府报,州报,可那也是限量发行。
“定江县哪来的县报,小师弟?”林清和试图拒绝增加的工作。
“我说有,它就有。”白琅月狞笑着,“小师兄,我,县令,懂?”
看着被工作折磨得浑身冒黑气,眼下青黑的小师弟,林清和心虚了,也对,小师弟这么忙,我还让他负责定江县肥皂售卖,好像也太没良心了。
“懂懂懂,小师弟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林清和抽了抽自己的双手,愣是没抽动。
良心备受折磨的林清和答应了小师弟离谱的要求,他如果不答应,小师弟今天晚上就应该睡在他门口面前了。
这样一来,林清和就不能享受一段悠闲的快乐时光了,要开始苦逼地筹备定江县的造纸坊了。
不对啊,林清和想,造纸坊筹备起来是简单,难的是稿子,怎么才能有源源不断的稿子来。
林清和转念一想,这不是有学子吗,让学子在农忙的时候多写两篇,修路的感想也写写,蒙童那里还有一叠稿子,都能用上。
以后学子旬休的时候还能出去采风,写稿子,供给定江县报,学子们的长辈看见学子的稿子能供给官府,还不乐疯了,完全是三赢的局面,简直完美啊!
林清和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给学子又增加了一项“快乐”的小型游学活动。
白琅月看着神情变来变去的小师兄,脸上的笑容的弧度还越来越大,就知道小师兄在打什么主意。
不过,小师兄能多多来县衙,他就心满意足了。
“小师弟,我说你啊,能放开了吗?”林清和心念神动,所有的思绪都归拢回了脑海深处,眼睛看着自己被白琅月紧握的双手。
嗯,小师弟怎么握上瘾了,不好,不好。
白琅月顺着林清和的视线,脸皮抽动,放开了自己的手。
小师兄怎么这么不解风情。
自从,白琅月明白了自己对林清和的心意,白琅月克制过,揣测过,躲避过,可,最后烦恼的只是自己一个人。
白琅月索性放任了自己的感情,毕竟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隐藏不住的。
他看着没心没肺的小师兄,烦恼的只有他一个人,是不太过分了。
“小师兄,明日你就能来县衙筹备了,至于学子们,小师妹和其他先生们也能照顾得很好。”白琅月云淡风轻地说出了令林清和毛骨悚然的话。
“不能晚两天?”林清和尝试和白琅月商量,他后悔了,怎么能轻易答应,他好好做一个书院院长,不爽吗,现在怎么还被迫要去上班了?
白琅月微笑着,“小师兄的院报看着就很不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