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醉醺醺的,摇摇晃晃走过去开门。门一开,冲进来几个人,把我们俩吓了一跳!专业面试本来安排在周五,由于很多老师有课,临时推迟到周六。我这两天没有心思考虑面试的事了,周五周六都无所谓。我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翻着那本《王朔文集》,这本书都翻了一学期了,都还没看完。我也觉得纳闷,要是搁高中的时候,三天就能搞定,怎么到了大学功课没这么紧了,反而速度不如从前了。我抱着头使劲想使劲想,我才想起来,一开始的时候是每天晚上要陪张妍去上自习,我把文兄的《toefl词汇》的书皮扯下来贴在《王朔文集》上,表面上看骗过张妍,蒙混过关了,但每次看心里面都不踏实,老想着是不是已经被张妍盯上了,在这种不能全情投入,提心吊胆的状态下,看书的速度自然是慢了。后来呢,因为忙着翻译书赚钱,压根就没时间看。现在张妍也不管我了;翻译书稿,夏天也不着急,我也不着急,暂时放一放。我有时间,但是没有心情。我麻木的看着书上的每一个字,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我总是不明白这句话要表达一个什么意思。这几天,我差不多每隔半个小时都给张妍打一个电话,她要么不听,要么直接挂掉,最后索性关机。无聊的人特别喜欢胡思乱想,我又想到子墨,她在做什么呢?和梁冬花前月下,还是月下花钱,唉,反正都远离我了,还想这些作甚。这两天,我觉得子墨渐行渐远了,知道她有男朋友也许对我来说是件好事,也许我们俩保持好朋友的关系是最好的选择。错过就是错过了,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注定我们俩只是彼此生命中得匆匆过客,如两条交叉线,相交以后很快又会分开,越来越远。我不应该再想子墨了,我不断叮嘱自己,又努力得克制自己,如同渐渐平息得火山,虽然内部还有暗流涌动,但是慢慢也会趋于平静,最后成为太平洋很多死火山一样,永远休眠,永远平静。“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如愁肠化作相思泪”想来当年老范(范仲淹)在吟这句的时候也是惆怅的很。“神童,今天下午不是专业面试吗?你怎么还躺在床上不准备一下?我看见隔壁的小白脸一直都在看书!”文兄问我说。“唉,不想去香港了?没意思!”我有气无力的说。“不会把!你放心嫂子一个人去?”文兄关心的问。“你烦不烦,我说我不想去就不想去,不要再问了!”我没好气的说。文兄,二胡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也不敢再问。手机的铃声像催命一样又响个不停,我一接,电话那头的辅导员已经是急不可耐了,“吴神,你怎还不来面试,马上就轮到你了?张妍呢?她怎么也没来,电话也打不通!”“哦,王老师,对不起,我不想参加后面的选拔了,张妍,……,我也不联系不上她!”我吞吞吐吐的说。“你们俩怎么了,你们俩是我们系最有希望的,你们俩都不去,我们系派谁去?”辅导员焦急的说。“随便吧!”我懒懒散散的说。这句话终于把辅导员惹火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她发火,“吴神,我告诉你,你今天无论如何都必须过来,否则……,后果自负!!!!”辅导员这么大火气把我吓了一跳,想想她平时待我也不错,关键时候我也不能让她为难。“好吧,我马上过来”我挂了电话,赶紧起床。我骑着“宝马”嘎吱嘎吱的在学校的小路上飞奔,刚转过学校大礼堂,就看见曹敏和张妍在前面走。我大吃一惊,想冲上去和张妍说几句,但是又顾虑到曹敏在旁边,我想不让她知道我和张妍的事,犹豫了一下,调转车头走一条路,我想肯定是王老师叫曹敏去找张妍的。到系办大楼的时候,我还是碰见曹敏和张妍了,张妍一脸憔悴,看得我又是心痛又是内疚。曹敏也看见我了,正好和我打招呼,被张妍拉住了,张妍拉着曹敏进了电梯,我赶过去电梯门刚好关上。整个系办大楼只有一个电梯,我开始一直置疑设计这座大楼的建筑师的职业操守,后来才听老赵说学校为了省钱,而且这个电梯也奇怪平时也不怎么开,只是偶尔看见有人进出。还好我们系的办公室不是很高,六楼而已,我三步并作两步蹦到六楼。王老师一直在系会议室门口等我,看见我来了,高兴的说:“快点,快点,正好到你了!”我赶紧走进会议室,直接到面试的位置坐下。一共有七个面试老师,有三个是我们系的,另外几个是外系的,每个人面前都有名牌,基本都是教授博导,阵容空前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