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乱的一切似乎都开始渐渐明晰。
为何原身是灵根废物,为何就算是废物,还能在骨子里迸发出对剑术的精通的感知,真的是什么神童吗?不过就是仰仗醉清尘的修为罢了。
难怪之前看书对章玉没有印象,或许因着这个名字,这个角色早就翘辫子了。
只是有一点很奇怪,中间似乎少了一段记忆。
正想着缘由,那块令牌忽地飞到季子琛身前,随后一片竹叶自他身后,刮过他耳边,簌的一声扎在令牌上。
季子琛本能往旁边跳开几步,乐风随即出鞘。差一点,方才扔叶子的人只需要再偏离分毫,他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
他呵道:「谁!敢做不敢当?我看见了,出来吧。」
他现在呆的地方像是一间被模糊的塑料膜包裹的房间,气流在空间中流动像是油在水面上游动。
半晌,扭曲之中终是走出来一人,笑道:「是我呀,阿琛。不对,我应该唤你季骁丶哥丶哥。」
季子琛撤回摆开的脚,站直道:「章玉?」
这里满打满算应该近似于一个幻境,所以里面的东西可能都是他的记忆,都是虚幻的。可眼前这个章玉,季子琛敢肯定自己从来都没做过让人叫自己哥哥的梦。
章玉见他警觉,笑容绽得更盛:「我唤你,为何不应我?」
哭笑不得,他该说,其实你的季骁哥哥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吗?
得不到回答,章玉脸都笑僵了,突然发疯冲了过来。季子琛唤出水盾将人挡开,章玉这一下不知道发的什么疯,竟然用的是全力。
水盾裂出数道裂痕,虽然水流动之后,裂缝又消失不见,可水盾却变薄了,简而言之就是防御力下降。
看来只能以攻为守。
两人被相撞的灵力波震开。那头章玉脸上狰狞不已,似乎是不想相信某个痛苦的事实,死神般宣告道:「你不是他,是不是?」
季子琛一头雾水,章玉居然认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章玉又是一掌劈过来,厉声道:「回答我,是不是!」
季子琛提剑隔空挡着这一道掌力,救命,章玉的修为居然提升了这么多,看来这六年,真的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啊。
「我不知道!」季子琛咬牙回道,他猛力一推,章玉竟被他轻松推开。
脑子飞速运转,季子琛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章玉这种人心思藏得深,或许刚才,又或许是很久之前。
季子琛懒得猜,直接问道:「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章玉一脸邪气,那双眼似乎是要将他活生生揉碎:「很久之前就猜到了,原来的阿琛那么听话,那么蠢,跟你完全不一样。」
「他最初是想接近萧明渝,他想将这个人捧起来,再从高处重重摔下来,这么卑劣的人,怎么会,」后半句话,章玉竟笑了起来,「怎么会喜欢上他最讨厌的那种人。」
靠,这是干嘛,为什么要突然说这些?!季子琛一张嘴张开又闭合,就是说不出半句话去否认最后这句话。
章玉冷笑道:「为何不否认?你莫不是真的动了心?」
「我……我,我不知道。」季子琛实在是说不出来,但是总是被问,别人问完他自己问,归根结底,哪个答案却不是越问越混乱,反而……反而是越来越明晰,越来越坚定!
季子琛选择避开这个话题,问道:「你既然发现了,为何不告诉师尊他们?」
章玉甩手,语气很不善:「我为何要告诉他,我等的就是他知道自己弄错后,追悔莫及。」
以前的章玉并不是这样,似乎是从某个时候。章玉眼神一转,又道:「我猜你是在想,我何时知道自己身世的。」
知道那就别墨迹啊。季子琛顺势问道:「所以是什么时候?」
「琉璃城那次,庄旬,你进了醉清尘的记忆应该知道他和我的关系吧。」
竟然连他在墓室里面的经历都知道?季子琛即刻了然:「那次他将你带走是幌子?」
章玉道:「还是有点脑子,比他聪明多了。为了让你们不生疑,我特地在脖子上弄出痕迹,那伤是不是很真?」
难怪那一次章玉能安然回来,原来是庄旬将人拉过去说自家话了。这股子疯劲儿,看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所以从那以后你就开始联手庄旬,设计了这么大个局,请师尊入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