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扳指这条路,萧明渝拼了命地修炼,只为在使用它时能不出现差错。被救回来那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每每想到,他就逼着自己不要将其转化为仇恨。
可以是讨厌,却不能是恨。
有人设局陷害他,那便是那群人不明事理,眼拙愚钝。而且这也是他早就知晓的事实,可他却没能改变这一切。虽然季子琛仍是像宿命中那般没帮他,可也没有陷害他,所以他相信这人是有苦衷的,而且他必须亲自听到解释。
洞中无日月,他压抑了很久,久到他出关时,产生了恍如隔世的错觉。
当收到章玉暗中的传讯,他是懒得插手的,直到他听闻季子琛的婚事。冰封一年的心靠着此人跳动到现在,却被告知这人不是独属于他,而是与别人染上关系。
这种滋味他不想再感受——
萧明渝俯下身子,脸与蓝花纹路贴近,只余咫尺,略微急促的呼吸细密地喷洒在季子琛的肌肤上。
这次不再是凉意,而是烫丶痒,比发热的身体还要烫的存在。
这让季子琛觉得毫无安全感,不自觉往后面躲,想拉开距离,侧腰却被一只铁手钳住,不得随意动弹,甚至被人往前拽了几分。
「是你自己要的,不准躲。」
而后胸口便贴上了对方的鼻尖。季子琛撑在这只肌肉流畅而又结实的手臂上,不知为何,心中恐惧之馀,还隐隐有着期待。
萧明渝酝酿良久,终是克制不住,张开嘴,低下头,狠狠咬住胸口的蓝花纹路。紧接着鲜血顺着萧明渝的嘴角流下。在季子琛的白衣上浸出一朵红花。
张扬妖艳,像是在宣誓某种主权。
季子琛因着身子被桎梏,不舒服也只能伸着脖子尽力往后仰。腰往前挺,双腿闭紧,恰好弓成一条完美的弧线。
其实不疼,甚至算得上舒服,因为萧明渝嘴唇上的血也顺势流在蓝花上,权当是解药,抑制了痛感。大脑中剩下的感觉便只有胸口处传来的酥酥麻麻的异样感触,是这个人的发丝正在他胸口肆意游走。
似乎是在进行某种标记,俯身在他胸口之人单膝半跪着,强势又虔诚。
这是在帮他缓解蓝色纹路所导致的疼痛,季子琛脑子里如是想着。嗓子干热得说不出话,他抬手抚在这人的头上揉了揉,以示感谢,却感受到这人身体一顿。
有回应了,萧明渝便报复性地在花纹处重咬一口,离开时留下两排显眼的牙印。他抬眼看着季子琛仍是不甚清醒的模样,像一只伺机观察的猛兽,轻巧地解开了对方的腰带。
品质细腻的锦衣顺势往季子琛身下滑,在其身边堆起几层褶皱,衬得露出肌肤滑嫩无比,似一块未经雕琢的白玉。
磨蹭这么久,萧明渝的耐心早已消磨殆尽。他的手顺着白玉一路往下,滑进白色薄雾,停在了山腰处的挺松上。
季子琛惊愕地瞪大迷离的眼睛,抓住对方的手,却是徒劳。直起身子咬唇看着对方,正好撞入萧明渝满是侵略意味的漆黑眸子中。
慌乱之中,不知是不是错觉,季子琛觉得眼前人的耳朵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
小舟乘着两个人,却没有一个人有空来掌控它。它本在水面上稳稳地飘着,忽然舟中人带着它猛烈晃动起来。一层层粗细不匀的水波纹往周边荡漾开来。
勾人心弦的声音化作乐曲,在薄雾中绵延,水声裹着情热盈满四周。
体内积攒了过量的热,季子琛觉得自己快热炸了。血液被窜动着趋近沸腾,尤其是某处,像是滚水沸腾。可那人却不给他纾解的权力。
一条绵密细致的吻便从他的腰腹一路往上。像是小猫在雪地里踏出一连串可爱的脚印。始作俑者最终停在他的脖颈处,略重地吮吸起来。猫儿见了涂满薄荷的面包也不至于如此贪吃嘴馋。
这无异于在点火。季子琛嗯哼着,无力推了推这颗头,希望他放过自己。这人却不闻不问,也不管不顾。无尽的委屈冲击着季子琛的泪腺,两行滚热的眼泪滑下。
他开始抽噎啜泣,很快便引起这人的注意。萧明渝见此心下一软,将人单手搂着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
蒙蒙的水面倒映着两人交叠的身影,煞是好看。
萧明渝合目,眷恋而又缠绵地啄着季子琛微微扬起的下巴,手上动作却不减。
最后一刻,萧明渝将手收紧,季子琛紧密贴着他胸膛。已经很久没有离这么近了,萧明渝觉得自身的意识有点疯狂,他固执地用唇一遍又一遍的描摹季子琛的耳廓,而后将头埋在季子琛的肩头,高度的错位,让人很难判断出到底是谁在主导。
发出的声音蒙蒙的,染着几重冰雪。
「不许再离开我。」
「你是我的。」
成为我的囊中物吧。
当季子琛身上的热开始逐步缓解时,他已经毫无意识。他只知道四肢百骸都在大幅疏散热量,舒服极了。
他喘着粗气,胸腔随之起伏。没了力气他便依偎在萧明渝怀中,意识像是被人舒舒服服按摩过一番,昏沉过去。
萧明渝看着四周逐渐消散的幻境,满意地亲了亲季子琛的额角。末了,他抬起季子琛的手,手指紧贴,扣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