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繁见他一脸平静,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不舒服,替他不值地说:「林此宵他喜新厌旧,对不起你!」
许惊岁先是一愣,忽然笑了一声,在对方迷茫的神情中,缓缓道:「谢知繁,谢谢你的关心,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不太喜欢你这么认为林此宵,因为他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如果他真的对不起你呢?」谢知繁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他,正如我相信自己。」
谢知繁愣了愣,顿时哑口无言,他残缺破碎的感情观再一次受到撞击,忍不住在心底问自己,真的会有这么坚定的双向奔赴吗?真的不会怕扑一场空吗?
他说不出话来,也知道自己劝不回来许惊岁,只好放着他离开。无边的夜色中,谢知繁第一次感觉自己输了,不是输给了林此宵,而是输给了许惊岁。
蒙古包内装了淋浴设备,许惊岁回屋时,林此宵刚冲好澡出来,朝他走了过来。
温暖的指腹摩挲着耳垂,许惊岁愣了下,警惕道:「摄像头。」
「关了。」林此宵说,他垂眸看着许惊岁被冻得有点发红的鼻尖,问:「跟谢知繁见面了?」
「嗯,聊了几句。」许惊岁很坦荡地承认,不过并不打算跟林此宵复述。
他抬手搂住了林此宵的脖子,想到了方才的那些话,还有蒋洛,心里也有几分存疑,于是很认真地问:「你这些年真的没有遇到过比我好的人吗?没想过跟别人试试看吗?」
林此宵静静地看了他几秒,才开口回答了他的问题,「没有。」
「没有比我好的人?」许惊岁挑了下眉,有点不太相信的样子。
「不是,是没想过别人。没遇到你之前,我没有想过我会喜欢一个人,或者说,谈恋爱。」
「我本来想着再多拍几部感兴趣的电影,然后就退出影坛,在北海道找个小房子住着,如果运气很好的话,或许在某一年的冬天,会遇到你。」
许惊岁想起来以前跟林此宵一起看过一部电影,对北海道格外向往,约定了以后冬天两人一起去,不过还没等到实现,就分手了。
「不过看来我运气确实很好,不用去北海道,也等到了你。」林此宵笑了笑,低头凑过去亲吻他的唇角。
许惊岁笑了下,问:「你今天的歌是唱给我的吗?」
「被你发现了吗?」林此宵声音里带着笑意,「我很喜欢里面的一句歌词。」
「特别鸣谢你制造更欢乐的我。」(1)
不是所有人都会像许惊岁一样,愿意踏进他无趣且糟糕的人生。
许惊岁弯起嘴角笑了笑,主动地吻着林此宵。
两人重逢到现在,接了好几次吻,或平淡或激烈,但大多都是林此宵主动,他主动的少许几次都是浅尝辄止。
可这一次不同,许惊岁像找回了年少时期的自己,很热烈地主动地探出舌,描摹着林此宵的唇形,抵开对方的齿关,缠着林此宵的舌尖,好像又回到第一次跟林此宵接吻的时候,带着点不管不顾的莽撞。
可是这一次林此宵没有再推开他,反而是将他更紧地搂在怀里,一只手扣着他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
耳边是黏腻的水声和分不清是谁的丶交缠在一起的丶沉重的鼻息声,虽然没有缺氧,却体会到了缺氧带来的极致快感。
许惊岁舌根被吻得发麻,被松开时还有点腿脚发软,他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搂着林此宵的脖子,在他耳边低声微喘。
缓了片刻,他的呼吸才趋于平稳,「你知道我喜欢哪句吗?」
林此宵没说话,但并不是懒得去猜,而是很耐心地在等对方给他一个回答。
「能重头享受爱你。」许惊岁说。
这句话是这首歌的最后一句歌词,能重头享受爱你,也愿意去相信你的爱。
林此宵心头一颤,对上许惊岁眼里的水光,喉间顿时一紧,直接将人一把抱起,快步朝床上走去,很轻柔地放在了床上,俯下身仔细地亲吻许惊岁的额头丶眼睛丶鼻尖,再到下唇,像是某种虔诚的仪式。
许惊岁抬着头,回应着他的吻。
林此宵的手从对方的衬衫下摆探进,轻而易举地握住了许惊岁的腰,衬衫被推至腰上,露出一截白皙腰身,领口的扣子被解开,吻从唇瓣又落到脖侧跟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