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强势闯入,或许对林此宵来说算是唯一的变数。
「我还记得他小时候说要带个朋友回家玩,可高兴了,后来那个朋友没来,我问他吧,他什么也不肯说,后来跟别人打架,我被老师叫到学校才知道,原来那个小朋友在背后说他有妈生没爸教。」向宛很轻地叹了口气,语气有些心疼。
许惊岁从来没听林此宵说过这些事,好像又多了解了他不为人知的一面,他迟疑着开口询问,「此宵他的父亲是不在了吗?」
谈起那个人,向宛的表情有些复杂,「不是。那个人当年抛妻弃子,跟别人结婚了。我们都恨他,小宵也不愿意认他。」
许惊岁没想到是这样的故事,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看得出来,小宵跟你的关系挺好的,唉,我们这些长辈呀,不能陪他走一辈子的,以后有什么地方,还得靠着你们朋友相互扶持着走呀。小宵这孩子就是不太爱说话,什么事都喜欢藏在心里,谁也不说,就自己扛着。」
向宛说了很多,林此宵推门进来时刚好说到他小学偷喝外公的酒,喝醉了满屋子乱跑,边跑边唱黑猫警长的囧事。
许惊岁头一次在林此宵那张脸上看见一种名为无地自容的表情,没忍住笑了。
从疗养院出来,两人并肩走在大道上,林此宵将卡还给了许惊岁。在对方不解的表情中,他开口解释。
虽然很不想喊喻擎宇那个称呼,可还是不得不说,「我爸回来找我了。」他顿了下,补充道:「他给了我一些钱,够用了。」
提到喻擎宇,林此宵的脸色都有些自己没察觉的冷,许惊岁看在眼里,又想到向宛的话,什么也没问,笑了笑看着对方,说:「你留着吧,就当是我的彩礼钱。」
「彩礼?」林此宵垂眸看他,表情有些愣怔。
「是啊,跟我结婚吧?」许惊岁勾着唇角懒洋洋地笑着,见林此宵不说话,俨然一副认真思索的样子,他才恍然明白对方没把这当玩笑话。
「我逗你玩的。」
林此宵看了他好一会,脑内确实有在思考这个可能性,其实他差一点就想说「好」,话到嘴边变成了「我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钱我真的不用了,你拿着吧。」他说。
见林此宵如此执着,许惊岁便没再坚持,伸手将卡接住,随手塞到口袋里,开口突然有些遗憾地说:「哎,那我以后是不是没法用钱来诱惑你了?」
两人刚好走到一棵树旁,周遭静悄悄地,不见人影,林此宵还没反应过来他话里意思,就被对方搂住了脖子,亲昵地亲了下,笑着道:「改为色。诱可以吗?」
林此宵薄唇抿了抿,视线掠过他鼻尖的痣和微翘的唇珠,突兀地想,其实用不着什么诱惑,许惊岁光是站在那,他就会如同飞蛾一般,义无反顾地扑向唯一的发光源。
日子好像又重回了正轨,平静的像不起波澜的水面,只是偶尔会有一些事情提醒他,一切早已不同。
极昼获得第一名后名声大噪,邀约一个接着一个,祁洲进行把关,先接了个音乐节活动以及一个电视剧的OST。
林此宵参加完活动回来的那天晚上喻擎宇难得的在家,他静静坐在沙发上,闭眼按着鼻梁,什么也没说,却给人一种很强烈的压迫感,就在林此宵从他身后走过即将上楼时,他才开口:「听说你旷了礼仪课?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
从林此宵回到喻家的第二天,喻擎宇就给他请了礼仪老师,并且安排了高尔夫丶骑术等课程,以便他尽快融入这个阶层圈子,而这一切,并没有徵询林此宵的意见,或者说,他的意见对喻擎宇而言无足轻重。
「我有别的事情。」林此宵说。
喻擎宇站起身,眸光冷冽,强大的掌控欲令他讨厌任何事情脱离他的控制,语气很低沉,「别的事情?是指那些不入流的表演吗?」
他缓步走到林此宵面前,厉声道:「我应当跟你说过,喻家不需要一个卖唱的,我很讨厌重复去说一件事情,但你并不听话,所以我会收走你的一些权利。」
喻擎宇所说的被收走的权利很快就实现。林此宵的贝斯被收走,他屋内安装了监控,并且外出行程必须向管家报备,到了课程的时间点会有专门的保镖近乎押送一般送他过去上课。
许惊岁总觉得从活动表演完那天开始,林此宵就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偶尔还会联系不到人,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也不再在他这过夜。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许惊岁还没睡醒,头脑昏昏沉沉的,带着一脸困意迷迷糊糊的去开门,看清来人脸时才清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