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因为林此宵的车开得很稳,还是酒意上头,没一会,许惊岁竟就这么睡着了。
旁边传来很轻且均匀的呼吸声,林此宵扫了眼,不自觉地放慢了车速,调低了导航声音,又将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十几分钟后,车子行驶到了目的地,他没有第一时间叫醒许惊岁,后者像是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安稳好觉,眼底有着隐约的青黑,他的目光扫过许惊岁的脸,最终视线栖息在鼻尖的那颗小痣上。
他不自觉的想要伸手触摸,可手抬到一半又默默收了回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旁边的许惊岁突然从睡梦中挣醒,他看了眼窗外景色,正是谢家家宅门口,不知道到了多久,林此宵竟没喊他。
他看了眼林此宵,后者看似一脸不耐,冷声提醒道:「到了。」
听起来像是逐客令。
许惊岁推开车门下车,客气有礼地道了声谢,只见林此宵的脸色因此又差了几分。
两人说话的功夫,旁边又停下一辆越野车,这个车许惊岁很是熟悉,是谢知繁的常用座驾。他正想着,车门突然打开,一个男人从上跳了下来。
男人身形高挑挺括,眉眼凌厉。
谢知繁眸光在许惊岁身上停了下,又移到他身后的车上以及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
这张脸再熟悉不过,但比起影帝头衔,谢知繁更早认识他的另一层身份,他走上前,道:「林总,真是好久不见。」他说完朝林此宵伸出手。
林此宵下了车,轻握了下示意,道:「确实挺久。」
谢知繁对视上林此宵凌厉而不善的眼神,顿时了然对方隐隐约约的敌意是怎么回事。
同为男人,讲不清道不明的竞争欲勃然而出。
谢知繁眸光冷冽,大手自然地落在了许惊岁的腰间,将人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低头关心道:「怎么喝这么多?」
林此宵目光沉沉地盯着那只搂住许惊岁的手,心里涌上一种诡异的情绪,他很清楚,叫做嫉妒。
许惊岁因谢知繁的动作愣住,眉头不自觉地微微蹙起,他刚想动,谢知繁的手却加重了力度,牢牢地锢住他。
谢知繁带着笑,对对面的人说:「谢谢你今天送小岁回来,这么晚了,就不请你到家喝茶了,改日来再好好招待你。」
「是吗?」林此宵眉尾轻挑,冷冷道:「那我改日再来登门拜访,今天就不叨扰了。」
他脚步走出两步,又忽然转身,定定地看着许惊岁,意有所指道:「对了,许总既然自知酒量不佳,以后还是少喝些为好。」
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发出一声轰鸣,扬长而去。
与此同时,许惊岁也挣开了腰间的那只手,从谢知繁的怀中离开。后者的视线落在他微肿的唇瓣,眸光忽地一沉,却什么也没说,迈步向屋内走去。
第5章
两人前后脚走进去。
许惊岁弯腰换好鞋,看着谢知繁的背影,说:「房子我已经找好了,这几天就会搬出去,你下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去把离婚证领了,婚内财产的相关事宜,我已经联系好了周律师,如果你不放心的话,可以再找一个律师。」
男人的脚步顿了下,转过身时脸色一片阴沉,许惊岁心一顿,还没来得及思索,就被谢知繁一把推靠在墙上。
「我说你怎么突然迫不及待要离婚,敢情是找好了下家。」谢知繁嗤笑,捏着他的下巴,盯着他的脸。
许惊岁皱了下眉,对他的突然靠近感到不适,伸手试图推开他,却反被对方抓住手腕扣在头顶,谢知繁的力气比他大得多,他丝毫动弹不得,眉头拧着,冷声道:「谢知繁!」
他越挣扎,谢知繁手劲越大,许惊岁只觉得手腕都快要被捏碎了。
谢知繁的眸光森寒:「你们到哪一步了?接吻?还是已经上过床了?」
他本就心里窝着火,他讨厌被安排的婚姻,自然也对他父亲安排给他的许惊岁厌烦透顶,这个人虽然长得好看,但性格像一潭掀不起波澜的死水,沉闷至极,可方才他惊讶地发现,原来这一潭死水竟也会因为别人而生动起来。
心头一时添了几分说不清的烦躁。
许惊岁挣扎着推开他的手,说:「协议规定:到期后任何一方都有权利提出离婚,另一方不得反对。」
怒火将谢知繁烧得失控,他气得扯着唇角失笑,「你看看你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人勾勾手指头,你就屁颠地上赶着,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倒贴呢?」
「背着我跟野男人勾搭,你是不是觉得我脾气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