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鹫小说

金秋的一天（第2页）

另一个女生的音色稍尖：“你怎么知道她用得是不是正版，有钱人哪里会稀罕来我这儿……”

男生坏笑：“哎哎哎，说谁呢，人家保不齐用的就是真的，不天天喷，怎么迷倒背后的人啊？放长线钓大鱼，这是生意，你们懂不懂啊。听说她妈就是卖的，一脉承一脉，这东西都在基因里，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声音稍尖的女生又问：“拿我们和她比，你脏不脏啊！对了，你从哪里听说的，她妈和她……”

“你们可以听听警察怎么说。”

三人齐回头，站起身时脸色似猪肝。

那男的看着刚刚议论的主人公抬着手机，恼羞成怒，还想动手，白元满淡定地指了指上方的摄像头：“证据+1。”

“你们花这么多钱就是来听八卦，然后造谣的么？”

那两女生羞惭地低着头，没说话。

“我们说的哪句不是真的，你们教室的早就有人跟我们说过，全辅导班都知道你特殊，就喜欢带着一股骚……”对方瞪了两眼那个手机，“你自己心里清楚，装什么清高？”

过去那段时间里，那些看似普通的分秒里，白元满的观念接着潜移默化的改变。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有如此强的适应性。

以至于她现在回想起来，有点不认识曾经懦弱的自己。

“是吗？那你敢不敢把你们刚刚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

在场唯一的男性十分过激，眼睛都要瞪出来，拳头捏得嘎吱嘎吱，似乎是白元满威胁到了他的雄风，他面色青一阵红一阵。

白元满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时上班纯走路，远一些的地方只骑自行车，锻炼更是不须多说，两个女生晚上边聊天边在瑜伽垫上运动。

她躲过去，摄像头对准对方砸在墙上的印子，上面带着点黏糊糊的血。

熟悉的“嘀呜”声响起，她波澜不惊地朝里面的两个女生说：“如果你们愿意当我的证人并且保证以后不乱说别人闲话，我可以不告你们。”

蛋糕很甜，一勺一勺挖进嘴里吃着，却不觉腻。

“平时不太吃，今晚补回来。”她们俩都是浪费对立的那类，勉强也要吃完，何青纯两边腮帮子都鼓起来，说话迷迷糊糊，“元满，你说我们每天练死练活，该不会就是平衡每年的这几个蛋糕吧？！”

这两人生日如约定俗成，不备礼物，唯一的要求就是吃完食物。

白元满挖走上面的一颗草莓，酸酸甜甜的，她说：“锻炼是为了我们健康，偶尔暴饮暴食应该没事儿，嗯，应该没事儿。”

“我们学校的银杏落叶了，我今天还带了好些回来。”

“巧了，我回来的时候经过了一条路，也带了些回来。”

“那我们今年的圣诞树可以大一点了哎！”

接下来的日子，机构里的人可能被她威慑住，表面上是收敛了许多。白元满其实想过不再去的，自己有理，还可以收到全额退款，大不了再换一家。

但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没有换，明知拿自己说小话的人更多了，她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知道这事儿的何青纯还想去理论，被拉住后又反复问她，干什么要自我折磨，受这气。

而她依旧，以沉默作答。

几声欢呼中，新年就过了。

春天通常象征着新生命，白元满时隔四年见到了白青云。

那栋破旧的房子终于走上了流程，当初她不要房子，恳求母亲，但扔出去的石子在泥河里没有回响。

就连当初的入户调查她都没去，如此没办法，谁让她在这里没有其他户口。

那间老房子里塞了好几个陌生人，不知谁的二手烟飘了过来，她手里塞着几张纸——拆迁补偿协议。

见她不为所动，没有看也没有签字的意思，白青云恨铁不成钢，掐住她手臂下的薄皮，小声道：“这是多少人巴之不得的，别耽误人家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