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个绕口令似的,白元满撇嘴不再说话。
她早就望见那墙茂密的三角梅,水红娇艳,愈靠近,愈想触碰。
外婆和父亲正在谈论着什么,白元满悄悄溜到最边上,掀起一角,匆匆一瞥,往日重现。如今连他们也不再进去,这情这景,窄巷余旧灯,空外绎满声。
高马尾,漂亮的脸蛋,年轻的姿态,书背,学校制服,童趣纯真……所有的组合都不会让人怀疑她的年龄。
“看外表还真是个妹妹啊,念高中的妹妹。”
白元满迅速偏头瞪人。
“姐姐。”
白元满埋脸闻花香。
在这来往的人堆里,他可恶地喊。随后又将一枝三角梅插在她抱着的剑兰旁边,道:“人比花娇。”
晚饭是沈大厨备的,家里最是自在。出门前就该洗的洗过,该腌的腌过,该煮的煮了。
礼炮升空,彩带和闪片花瓣落了她一身,白元满在惊吓中得到一个使人惊讶的惊喜。旁边的奶奶还给他们留下了纪念照。
餐桌上落着一个水粉色蛋糕,上面只有一个图像,卡通型,有鼻子有眼睛的小女孩。五官类似标点符号,大于小于号、感叹号……
“这小人多可爱。”沈依山笑说。
“我做的,反反复复,虽不及我乖宝千份的一份,但就是这么个祝福,希望你能接收到。”老太太也笑了,还打算翻出手机看白元满雏形之1、2、3、4……
“外婆,收到啦!超喜欢!”
白元满确实看懂了,在场只有她一个黑发女孩,再加之,旁边放了张卡片,写着——
元满乘风
元满幸福
元满健康
三个不一样的字体。
大家一起吹灭蜡烛的时候,她才知道蛋糕许愿并非生日才有,所有值得庆祝的日子里,人们都会双手合十,吃一嘴甜腻饱。
电视里正在播放动物世界,沈依山有电话进来,说是店里客户间起了争执。老太太赶巧,也说自己舞蹈社最近编排舞。
白元满刚换了套衣服出来,就听到了这样的解释。
“外婆呢?”
“他们一起走的,说是顺路。”
“刚刚还说好一起出去呢……只有我们……那我们去哪?”
她半扎着头发,面色粉润。这条裙子还是第一次见白元满穿,修长的四肢露在外面,被宽吊带的紫罗兰连衣短裙衬得更干净。他匆匆掠过上半身,高腰线下是蓬蓬的裙身,轻盈活泼。
她脚上踩着浅色的平底鞋,露出脚背上的筋骨,藏在薄薄的皮肉里,又锋利的凸出来。
凌季润看出她忽闪的目光,和别扭。
他答:“应该是散步吧。”
天色将黑不黑,人间既热又闹。
不知是不是全天下的准大学生们都出门了,路上实在太堵,白元满晃着脚尖,她鲜少穿这么短的裙子。
“不是说散步吗?”她打开一边车窗,被外面的热空气扑了满面,车龟速前进,“难道其实想散步的是这个大机械。”
“换个地方散。”凌季润捏了一下她某根手指,“你太漂亮了,怕别人走不动道。”
“快别乱说!”
白元满打开好友圈,那里有许多小红点,她发了一张谷阳三中校门口的照片。
意料之外,许多评论。
她扒拉着细看,看完便回复,她一边按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常看好友圈,多给朋友点赞评论,比如现在她从中知道了她们的很多生活。
白元满扭头分享:“她们都还记得我哎!我以前的同学,好多都在,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