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灿呵呵一笑,压压手,“贝尔福同学,别紧张,没想拿你怎么样。我只是想要劝告你一句,以后走上社会你就会明白,没有多少人会喜欢打小报告的人,这个习惯,要改一改。”
一副前辈教训后辈的腔调。
一句话说的这位花格子,面红耳赤,“你……你……我……我只是陈述事实……”
中大的这帮人,哈哈大笑起来,许胖子更是肆无忌惮。
方四维伸手按在花格子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抬抬,笑道,“我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笑的,我更不认为贝尔福有什么需要改变的。他所做的,是在维护港大的声誉,这是忠诚,如此优良的品德,应该得到褒奖而不被嘲笑。”
嘉里教授这会儿彻底明白过来,双方这是闹过矛盾呢!
上门送生日祝福不过是借口而已!
就说呢,自己担纲港大客座教授不过一两个月,连学生都还不认识,又怎么会上门祝寿?
双方都算是他的学生,让老教授有点为难。如果论感情,当然是许胖子、卢灿那边更深,可港大的艺术史系学生,是他现在客座授课的主要对象……
老先生皱皱眉,挥动手臂,看向卢灿——方四维一上来就瞄准卢灿,导致他认为是卢灿和港大艺术系的学生闹的矛盾,“维文,到底怎么回事,你来说。”
卢灿看了许胖子一眼,这个锅,他可不帮许胖子背。
很自然,嘉里教授以及许家耀等人,也意识到,事情与许佳闻有关。
怕老师是天性,即便他已经是媒体口中的杰出青年……许胖子被嘉里教授看得心虚,怯怯的举举手,“教授,我的错。刚才来的路上,我和维文、大卫,聊起港大与中大的差异……”
许胖子的说辞,与卢灿刚才的说辞,基本一致。
嘉里教授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路易斯·嘉里是中大的老教授,经历过崇基学院创办,经历过四院合一,经历过中大搬迁,自然也经历过六七十年代中大与港大的“博弈”,对两家学校的恩怨再清楚不过。
两家学校的相互诋毁,主要发生在管理层、学生层以及各自背后的媒体层,他们这些外教,身份超然,几乎没有影响——哪儿赚钱不是赚?不对,应该说,哪儿传播知识不是传播?
所以,老先生这次毫无心理障碍的接受了港大的客座教授邀请。
对于港大中大之争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他还真不想管!
可不管又不行,这都闹到自己家中来了!
老爷子眉头皱着看看方四维一帮学生,“达特,我认为维文说的很有道理,学生需要竞争、学术需要竞争,同样,学校也需要竞争,港大一家独大,对于香江的高教体系而言,并非是一件幸运的事,港大需要压力促使它进步……”
方四维依旧保持微笑,一直等嘉里教授说完,才摊摊手,“嘉里教授,我并不否认您的观点,港大确实需要竞争,有竞争才有进步!可是,并不意味着港大就需要忍受诋毁!”
“这位胖学长……”他指指许佳闻,又说道,“这位许先生说,将港大的教学资源放到中大,中大会比港大强百倍。我认为这句话,就是对港大的诋毁!”
“学校,最终还是要靠教学水平来说话!”
“听说许先生是中大当年的精英,就不知这个精英,有没有水分?”
先是“胖学长”,后又暗指许佳闻“水货”,把许胖子气得七窍生烟,再也忍不住,抬手指向方四维,“即便是水货,也比你们这些嘴上没毛的强!”
“信心很足啊!”方四维面带讥笑,连点几下头,又对身后伸出手。
很快,有学生递给他一份透明密封袋。
他接过密封袋,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扔,“这是上个月我和麦令山教授去巴黎大学交流,偶然得到的四幅作品。这几幅作品,很有意思,上面没有署名和标记,你……或者你们,能认出创作者是哪位,我就承认,你们中大出精英而不是只会背后说鬼话的伪君子!”
“如果鉴定不出来……许先生,还请你为曾经说过的话,道歉!”
说话的同时,他的手指在许胖子及旁边的中大一群人面前划过,相当嚣张!
卢灿低头看了眼,透明密封袋,最上面是一幅炭笔素描作品,大脑袋、大鼻子、胡子拉碴,身材和脑袋很不成比例,两条腿超细……
竟然是一幅寥寥几笔、形态夸张的人物漫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