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
他被迟郁结结实实一拳头打趴在了地上。篮球场上立刻热闹非凡,一群人跑来或看热闹或劝架,几个跟他关系好点的把他拽了起来。男生鼻血流了一脸,只觉得眼冒金星,双腿发软,颤颤巍巍地站起。
迟郁仍旧站在他面前,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发冷,像在看什么垃圾。
男生身子抖了一下,下意识躲避他的目光。
迟郁抬眼:“管好你的嘴。”
“再让我听到你说云眠的坏话,我就把你打进医院。”
赶来的其他男生们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窃窃私语。
迟郁抬了抬下巴:“要是不想挨打,你最好离云眠远一点。”
男生愣愣点头,说不出话。
“还有。”转身离开时,迟郁后知后觉补充道,“老子的尖子班是自己考进去的。”
“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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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迟郁很是焦急。待他无数次催促司机后,司机终于长舒一口气,停下车:“到了到了,快下车吧孩子。”
迟郁把车门甩得很大声。
此时正处于日落与傍晚的交接,暮色渐去,夜色未至。整个舞室被切割成两半,安静且空无一人。迟郁撑着门框,意识到云眠已经离去后,心脏揪得生疼。
他转身,一个又一个舞室地挨着找,每一扇门都被他打开,直到最后一扇——
一个穿着练功服的女人走了出来,皱眉:“你是谁啊?有预约吗?打扰到我们练习了。”
迟郁无视她的阻拦,钻进室内。
没有云眠。
云眠走了吗?
也对,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迟郁这才发现,他的手机没电了,也不能给云眠发送消息。他自嘲般地笑了一下。也对,谁让他来晚了呢?
活该。
他甚至不敢知道,云眠有没有等他。如果等了的话,这几个小时,云眠该有多难受。
如果没等……没关系。
迟郁靠在走廊的窗前,整个后背贴着墙壁慢慢滑了下来。他蹲在地上,头靠着手臂微微颤抖。
一道脚步声忽然响起,靠近,最终停在他面前。
迟郁抬起头。
“你在这儿干嘛?”穿着练功服的女人披上了衣服,已经有些冷了。她俯身,“你是在等朋友?”
迟郁摇了摇头,暗暗咬住下唇:“没有。我待会就走,不好意思。”
女人皱了一下眉,又看了他一眼:“好吧,我以为你是眠眠的朋友呢。”
迟郁一顿。
云眠正站在不远处,她仍旧穿着淡粉色纱衣,在夕阳边陲下,身影像浸泡在糖霜里,像只翅膀透明的蝴蝶。
她也看着迟郁,慢慢走近,向老师打了声招呼:“就是我朋友呀。”
老师了然:“行,那你们聊。我待会儿还有工作,先走了。”
迟郁整个人保持着蜷缩的姿态。云眠不禁失笑,明明这么大一只,怎么现在像只小狗一样。
“我以为你走了。”迟郁突然开口道。
“没有呀。”云眠垂眸,“你不是让我等你吗?”
她挨着迟郁坐了下来,背后是落地玻璃窗,一丛丛的洋桔梗盛放着,倒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