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一行人最终还是决定前往西方,搜寻巴佩琉姆的下落。
(按照鸮女士感知到的情况,西方的封印应该还是完好无损,想必敌人也一定很想解放它吧。)
换位思考后,佣兵断定巴佩琉姆已经到达了西方,为了解放她的母亲。
……
路上,他们为了休息,绕路前往最近的水源处。
听说那里之前盘踞着一伙高等级的沙匪,人数不多,但极为狡猾,几次剿灭都没能抓到他们。于是商人们不得已放弃了这处水源。
佣兵当然不在意这种事,和岁简单交谈后就决定去那里休息。他满心期待着碰见那群沙匪。
“抢劫,抢钱,嘿嘿……”
岁奇怪地听着佣兵在那里傻笑,她不知道佣兵的钱包已经岌岌可危了。
虽然诺顿将军作为感谢也给了他一些金币,但是城镇才刚刚恢复秩序,伤员,需要修缮的建筑,缺损的物资,无家可归的人……就算诺顿敢给,他也不敢收太多。
而向强盗要钱,就不用顾忌什么了。混乱时期,不守法的人往往更加富有。
……
然而,没有强盗。
……
他们到达水潭,只看见一地的凌乱,两匹马,和一位长发的姑娘。
水潭周围是并不茂密的草木和稀疏的白花,随着黄昏的风一摇一摆,幅度并不是很大。
空气很清新,但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来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可他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生火的痕迹……
(可能是错觉吧。)
他想,看向那个长发的姑娘。
那个姑娘优雅地跪坐在清澈的水潭边,清洗着双手。从体型来判断,年龄应该并不大。
她穿着纹花的深红长裙,栗色的卷发柔软地铺在身后,发梢随风微微地飘起。
两人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被这道身影所吸引。
在沙漠,穿着这种装束行动不仅不方便旅行,而且还容易吸引沙匪。
少女独自一人呆在这种地方,要么说明她对自己的实力有信心,要么……就是和商队走散了。
看着她略微破损的装束,答案显然是后者。
踏,踏。
佣兵没有掩饰自己的存在,理所当然地,少女转头,露出明媚的俏脸。
最醒目的是那大而明亮的双眼,清澈而温柔,几乎能倒映出二人的身影。
再就是直而小巧的琼鼻,薄而水润的双唇,细而优美的下巴,对称得仿佛傍晚水天交接的一线,每一处都精致得像是艺术品……她不经意间抬头,露出些许白嫩的脖颈,配合其衣物下凸显的身体曲线,纤细又脆弱,精致得如同一具人偶。
柔弱,美丽。
她停下动作,回望二人,没有什么动作,就只是这么看着,平静又淡然。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她面上没有表情,看了来者一眼,就把头扭了过去,自然地戴起了放在一边的黑手套。
面前的少女,就像画一样,印在这本应枯燥的风景中,像一块石头,一个雕塑,精致,平淡,像是死物,像是某种本应在这里,亘古不变的东西。
可她的眼睛却又像是在说话,灵动,美妙,晕开了这画里的颜色,让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活的,到处都充满了生机……
岁拉了拉她的衣摆,让他回过神来。
并不是被女孩的样貌所震惊,他刚刚,在想别的事。
(果然……不可能这么巧,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碰到……巴佩琉姆)
少女的样貌太过精致,而这种僻静的地方独行的女人无论怎样都很可疑,说不定就是炎妃的女儿……这种猜想,最终还是没有成真,他冷静下来,发现对方无论是穿着还是年龄都和情报中的女人对不上,硬要说符合的,就只有精致的外表这一条。
他想起比尼的话: